兩個人相對無言了片刻,駱聞舟忽然蹭了蹭鼻子,就著剛剛共患難的“友好”氛圍,他開口問:“有個事我一直想不明白——當年你家里的案子,是我、陶然、法醫——還有后來為了防止我們判斷失誤專門而找來的老法醫和老刑警……一群人一起判斷的結果,你為什么單獨跟我過不去?”
費渡嗤笑了一聲。
“沒事,你實話實說,”駱聞舟跟他假客氣了一句,“我不生氣。”
費渡聞聽此言,果然就不客氣了,說:“因為你那種覺得別人都瞎,就自己長了一雙倫琴射線眼,就自己能看透一切的蠢樣很討厭。”
駱聞舟:“……”
聽起來還是挺生氣的。
這時,駱聞舟的手機震了一下,他低頭看了一眼,臉色頓時古怪起來,心頭那點氣性頓時煙消云散。
他憋了半天,才聲氣微弱地說:“那個……那什么……”
費渡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我同事說你那車……損壞挺嚴重的,而且可能根本沒法在國內修。”
費渡:“是啊,怎么了?”
駱聞舟深吸一口氣,豁出去臉皮不要,把后面的話一口氣吐了出來:“他們說修理費用實在太高,跟買個新的差不多,我們好幾年的見義勇為基金跟懸賞的錢加起來都不夠——要不我們送你一面錦旗行嗎?”
費渡:“……”
駱聞舟說完就后悔了,很想把給他發短信的同事倒著拎起來控控腦子里的水——這都是用哪個器官想出來的餿主意!
費渡卻在一愣之后,忽然笑了——既不虛也不假,是真正忍俊不禁的笑法。
駱聞舟又尷尬又哭笑不得。
可是還不等他“百感交集”完,手機又響了,這回是郎喬。
郎喬語氣非常嚴肅:“駱隊,我們找到陳振了,人死了。”
駱聞舟放松的神色驀地一沉,猛地坐直了:“什么?”
“還有,一個嫌犯在被捕前發了一條短信出去,讓人處理馬小偉。咱們的人迅速趕過去了,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郎喬三言兩語給了他兩個最不好的消息,剛掛斷,另一個電話緊跟著進來——是難得請假的陶然。
駱聞舟心不在焉地說:“陶然,我這有點事要處理,你先等會……”
“駱隊,剛才那個張東來的律師聯系我,”陶然飛快地說,“說他在張東來車上發現了一根可疑的領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