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疼到了一定程度,反而叫不出來了,她張大了嘴,無聲地抽著氣。
蘇落盞:“叫啊,你怎么不繼續叫了?”
晨晨哭得喘不上氣來,用僅有的力氣斷斷續續地擠出幾個字來:“蘇……嗚姐姐……我很、很喜歡……羨慕你的,你……你……”
蘇落盞剛開始一臉冷漠,唯有“羨慕”二字讓她輕輕地一頓,要去抓女孩頭發的手停在了半空,黑豆似的大眼睛盯著晨晨。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重重地砸了幾下,有個男人粗聲粗氣地說:“吵什么吵,讓不讓人睡覺了!”
屋里的蘇落盞和晨晨同時一哆嗦。
那男人怒道:“開門,不然我報警了!半夜三更在家里看恐怖片嗎這是?吱哇亂叫的,這地方就你們一家住著啊?”
晨晨的嘴被蘇落盞用力捂上了,她隨便從旁邊的紙盒里抽出幾張餐巾紙,也不知多久沒清理過的,團成一團往晨晨嘴里一塞。
“對不起,叔叔,”蘇落盞深吸一口氣,冷著臉,同時細聲細氣地開了腔,“我們家大人不在,不能隨便給陌生人開門,我會關小點聲的。”
門口的男人頓了頓,十分嚴厲地說:“什么玩意,小孩啊?你給我過來,我替你們家長教育教育你!”
蘇落盞皺了皺眉,沒等她吭聲,門口的男神經病已經自顧自地開了口:“做人要有公德心你知道嗎,什么叫公德?最起碼的要求就是不給人添麻煩,你呢!你是哪學校的,回頭我一定要給你們老師打電話,熊孩子都怎么教育的!”
眼看對方說起來沒完,蘇落盞俏麗的小臉上一片陰冷:“叔叔對不起,我道歉可以嗎?”
“你說什么,聽不見!大吵大鬧的時候不是聲氣挺足的嗎?”
蘇落盞只想把這個突如其來的奇葩打發走,她回手把晨晨嘴里的紙巾團塞了塞,自己站起來,往門邊走去。
一步、兩步……突然,就在蘇落盞在邁出第七步的時候,她整個人停在了原地。
這老房子雖然一直有那個人定期打掃、繳費,但周圍居民都知道里面沒人住,已經空置很久了,為什么門口的人半夜三更聽說里面住了個沒有家長的小孩,居然毫不驚詫?
蘇落盞忽然扭頭就跑,與此同時,老舊的木門被人從外面暴力破壞。
幾個警察緊跟著沖了進來,蘇落盞一把抓起方才卡在柜子上的砍刀,重壓之下,那把方才她怎么拉都拽不起來的砍刀竟從木柜的縫隙里溜了出來,而警察們眼看就要抓住她——
蘇落盞反手提起砍刀指向晨晨的后頸,刀尖立刻在女孩雪白的后頸上撕開了一條血口子,她尖叫起來:“別過來!”
被撞開的大門貼著墻面震顫不休,室內的氣氛已經凝固。
蘇落盞猛地蹲了下來,躲在晨晨身后,搖搖欲墜地舉著笨重的砍刀,沿著晨晨的脖子飛快地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晨晨的頸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