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刑警立刻上前,一把抱起晨晨,脫離了蘇落盞的控制范圍。
剛剛趕到的駱聞舟聽見耳機里的同事說:“駱隊,嫌疑人之一已經落網,指認同伙為許文超,可以申請逮捕令了嗎?”
“可以,馬上通知盯梢的那幾位兄弟,別讓那小子跑了,”駱聞舟側過身,幫忙把晨晨抬上救護車的擔架,轉向被警方控制起來的蘇落盞,“曲桐在哪?還活著嗎?”
蘇落盞沒有答話,只是沖他搖搖頭,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小巧精致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輕輕提了一下,隨即自己意識到了,又十分溫順地低下了頭。
即使看見八音盒的時候就已經有心理準備,駱聞舟還是覺得心里有些堵。
他的目光掠過女孩微卷的發梢、長而濃密的睫毛,突然感覺到有一絲難以名狀的、荒謬的難過。
他一揮手,讓同事把蘇落盞押上警車,轉頭往救護車的方向望去。
幾個醫生正一邊處理晨晨額頭上的傷口,一邊低聲詢問著什么,晨晨的家人也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令人窒息的失而復得讓晨晨媽媽腿一軟,險些跪在地上,旁邊的丈夫連忙扶起她,兩個人短暫的相互指責剎那間煙消云散,相互扶持著走向女兒。
失蹤時間接近八個小時,雖然飽受驚嚇,但除了一身輕傷,張雨晨終于還是全須全尾地找回來了,簡直已經堪稱奇跡。
他們忙活了一宿,至少還撈回了一個。
駱聞舟吁出口氣,習慣性地抬起一只手,誰知等了半天,平常會和他擊一下掌的搭檔卻沒動靜。
駱聞舟不尷不尬地一轉身,發現陶然正圍在常寧身邊,常寧的眼淚一直止不住,陶然低聲安慰著什么,還從兜里摸出了一塊手絹遞過去,全然忘了搭檔是哪根蔥。
駱聞舟:“……”
世上竟然還有這么重色輕友的男人!
這時,他沒來得及收回去地手掌被人輕輕地拍了一下,駱聞舟詫異地一偏頭,見那吊著一條胳膊的殘障總裁費渡溜達到了他身邊,并且不知出于什么動機,屈尊做了這么一件多余的事。
完事,他還慢條斯理地把手揣回兜里,似笑非笑地看著駱聞舟:“嘖,真幼稚啊,駱隊。”
駱聞舟無言以對,眼睜睜地看著這個編外人員理所當然地鉆進自己的車里,好整以暇地翹起二郎腿,等司機開車。
他能以自己浪跡四方、閱人無數的人格擔保,他絕對從費渡的話音與神色里聽出了不規不矩的調戲意味。
駱聞舟難以置信地想:“他這是要蹬鼻子上臉了……不,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