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瑾有氣無力地垮下肩頭:“我知道,我只是……”
“我說的不是他為你擋刀,”費渡略有些咄咄逼人地說,“周總,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指的是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你相信欺騙世人的都會有報應嗎?騙著騙著沒準噩運就成真了。”
周懷瑾倏地一顫。
費渡:“你要不要先從怎么策劃綁架自己這件事說起?”
旁邊幾個黑衣保鏢不動聲色地靠近過來,緊張地圍著費渡。
費渡蒼白的嘴角兀自擎著一點譏諷的笑意,全然無視這些水貨——他們要是有用,周懷信也不至于在搶救室生死一線。
好一會,周懷瑾擺擺手,輕聲開了口:“你說得對。”
“都散了吧,出去,”周懷瑾對保鏢們說,“讓我和費先生聊聊。”
費渡走到自動販售機,買了兩瓶水,遞給周懷瑾。
“是我找的人。”周懷瑾一口灌了半瓶,深吸一口氣,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地說,“包括當托的亨達,也是我選的。”
“你不怕警察去晚了,他們把你假戲真做地淹死在河里嗎?”
“有人在旁邊看著,一有不對就會救我,我們找的都是熟悉路徑的當地人,不容易被警方逮住——就算逮住也不要緊,我證明他們是熱心路人就可以了。”
這倒確實是很方便。
費渡點點頭:“你常年不在國內,未必會這么熟悉地形,那倆綁匪是胡震宇幫你聯系的吧?為什么選在白沙區?”
“我是策劃者和決定者,其他人只是按我的指示做,不必牽扯別人。”周懷瑾頓了頓,又勉強一點頭,“選白沙區,一來是從機場出來路很順,二來是找來幫忙的正好是當地人,而且我們幾個都和白沙去沒有明顯牽扯,不容易被人懷疑。”
費渡:“幫忙的人?”
“只是之前舉手之勞幫過一個朋友。”周懷瑾搖搖頭,“和這件事無關的。”
“我……我那天突然得知他的死訊,就意識到這是個機會。”周懷瑾啞聲說,“我在集團里,只是個光鮮的吉祥物,周峻茂一手遮天,就算他死了,還有鄭凱風這個狗腿子,輪不到我說話。”
費渡:“我以為周總無論是從身份上,還是從資歷上,起碼都比楊波強。”
“身份?”周懷瑾苦笑了一下,“我什么身份?我只是一塊遮羞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