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方面的事,駱聞舟不是專業人士,但費渡講得條分縷析,他也大致聽明白了,點點頭:“所以魏展鴻這個事砸了,然后呢?”
“然后那個競爭對手的小區里就出事了,一個被通緝了兩年的殺人犯不知怎么流竄到了d市,在那小區的中心花園里連續捅死了六個人,警察趕到之后依然囂張拒捕,當面抓住了一個學生就要行兇,被擊斃了。據說花園里的血把蓮花池都染紅了,整個小區都因為這件事成了兇宅,不少房主都低價轉讓房產,魏展鴻的項目卻起死回生,房子沒幾年就賣完了。”
駱聞舟:“……”
原來人類在突破了道德底線之后,有時候也能迸發出讓人目瞪口呆的創造力。
“不過我沒有證實過,都是道聽途說,因為這位魏先生‘運氣好’是出了名的,很多人都說他是個福星。”費渡搖搖頭,“福不福我不清楚,但他的寶貝兒子和馮斌被殺案肯定脫不了關系。”
駱聞舟頭疼地揉起了額頭,兩個人同時沉默下來,各自在凌晨里消化著龐雜的信息。
因為他們倆此時都是睡意全無,十分清醒,所以這一點前因后果不禁消化,沒多久,高速運轉的大腦就緩緩降了速,奔騰的血轉而涌向心口。
被這巨大的秘密砸暈的七情六欲,卻“水落石出”一般地露出頭來。
費渡的嘴唇從一個杯底的紅酒中借了一點顏色,在他蒼白的臉上,幾乎能算是鮮艷的,他略帶渴望地瞥了一眼紅酒瓶子,感覺自己的手腳又開始發涼,有心想再添一杯,卻被駱聞舟中途攔住了手。
駱聞舟:“你坦白完了?”
費渡的喉嚨一動。
駱聞舟清了清嗓子:“那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費渡分明是衣衫不整地靠在一側的桌邊上,聽了這話,他蜷在身側的手指一收,過度聚焦的眼神倏地落在了駱聞舟身上,分明是“面無表情”、“幾乎一動沒動”,他整個人的肢體語言卻微妙地變了,給人的感覺簡直如同“正襟危坐”一般。
“我……”
駱聞舟剛說了一個字,費渡就突然打斷他:“駱隊,等等,你不奇怪嗎,為什么盧國盛放了夏曉楠?他這不是等于告訴警方女孩有問題,讓你們審她嗎?”
駱聞舟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