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寫小說嗎?”嚴峫失笑道,“大黃提出血衣有可能來自白尾海雕后我就專門去查了資料,首先這塊景區根本就不是海雕的棲息地,其次你知不知道白尾海雕有多兇猛?這幾個熊孩子綁一塊都未必是對手,真敢偷摸鳥蛋的話現在骨灰都快涼了。”
這起綁架案處處都透著詭異,高盼青只覺平生沒遇見過如此云里霧里的案情,兩手一攤沒轍了:“那嚴哥你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時他們走到敞開的房門前,嚴峫站定腳步,從高盼青手上接過塑料袋,一笑:
“這我哪兒知道,我又不是綁匪。”
高盼青:“……”
嚴峫把早上被江停頂回來的話原封不動扔給了別人,登時感覺到一種難言的精神滿足,轉身進屋:“陸顧問!給你送吃的來了,有發現沒?”
旅館屋內,馬翔早被江停趕出來了,紅著臉搓著手站在外間。而浴室里江停正戴著手套,用鑷子從地上撿起幾根頭發,對著燈光仔細觀察。
“——喲,干啥呢。”嚴峫迎面看見這一幕,登時敏感地站住了:“這是現場?要穿鞋套不?”
“不用。”江停全神貫注道,“有什么吃的?”
嚴峫抽出豆漿杯,插好吸管,順手把溫熱的塑料袋擱在外間桌上:“這可是我百忙之中不辭辛苦,親自去買的豆沙包甜豆漿,專門慰勞我們免費干白工的陸顧問……”
江停視線沒離開那幾根頭發,就著他的手吸了口豆漿,頭也不抬回答:“要是你能放著只剩三十多個小時的綁架案不管,先跑去買什么豆漿包子,這副支隊的位置恐怕也就坐不長了。”
說著他一抬眼,兩人在浴室中近距離站著,彼此對視。
“我百忙之中,不辭辛苦,親自吩咐老高手下的實習生去買的包子。”嚴峫彬彬有禮道,“拿著喝吧,別特么那么多廢話。”
江停接過豆漿杯,眼底滑過微許不明顯的笑意。
“怎么樣?”嚴峫多少有點不自然地撇開視線,小心接過鑷子:“你發現證物了?”
“不算證物,只是疑點,主要是我發現了那個。”江停雙手捧著熱豆漿,往那個讓純情少年馬翔至今無法平息臉紅的粉色陶瓷圓棒努了努嘴。
嚴峫順手拿起來:“毛發對不上?”
“你自己看嘛。”
馬翔眼睛立刻就瞪直了,只見嚴峫果真拿起圓棒,對著光觀察了半晌。
“……果真如此。”好半天后,安靜的屋里只聽嚴峫喃喃道:“果然對不上……我知道這幾個小孩到底在隱瞞什么了。這年頭的學生膽子真是……”
江停含混不清地咬著吸管:“男生屋里有另一個細節,我建議你來看眼,或許會有更多推斷。”
嚴峫點頭贊同,率先鉆出浴室,把粉色陶瓷圓棒連著電線順手交給馬翔,轉身往外走。
突然他留意到什么,見鬼似的站住了:“——小馬怎么了,不舒服?”
眾人視線望去,只見馬翔臉紅得幾乎能燙熟雞蛋,那表情活像手里捧著個正倒計時的炸|彈:“我不是,我沒有,我我我……”
嚴峫和江停對視一眼,后者聳聳肩示意自己完全不知情。
“你有毛病嗎?”嚴峫莫名其妙道,“這個陶瓷卷發棒有什么問題?”
馬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