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磨蹭走”
年大興仿佛活見鬼般一縮,被幾個民警厲聲呵斥,跌跌撞撞押了出去。
“步隊,您看,”孟昭搓著手笑道“小吳他也不是故意的,他是為了阻止年大興家暴婦女,您看這個事情”
步重華沒有答話,臉上也不見喜怒,微瞇著眼睛打量吳雩。周圍一圈人的心都吊著,半晌才聽他問“你沒被打吧”
孟昭趕緊搗了吳雩一下,低聲說“還不快道歉”
吳雩低垂著眉眼“對不起隊長,我下次”
“你沒被打吧”
片刻安靜后,吳雩含混吐出兩個字“沒有。”
步重華點點頭,說“以后別在走廊上動手,有攝像頭。”
眾人都松了口氣,氣氛這才活泛起來“那年大興本來就酗酒家暴、小偷小摸五毒俱全,根本不問他姑娘怎么死的,上來就要錢嘖嘖嘖”
“你們別說,咱小吳是不是練過啊,上來就把人當胸一踹,咔擦”
“好樣的吳雩,平時咋不見你這么威風呢你下次就得硬氣點知道嗎”
廖剛順口笑道“你們懂啥,全刑偵支隊上下就孟姐一個女的,人小吳這是保護我方警花”話音未落轉過身來,正撞上步重華冷漠的注視,當場寒毛倒聳,瞬間消音。
“所有人回辦公室,五分鐘后開案情會。”步重華不動聲色道,“這件事待會再說。”
“五零二殺人案,被害者年小萍,十五歲,致死原因是造成外傷性心臟破裂引發的急性心包填塞,兇器是一柄寬度三點五厘米左右的雙刃利器,尸體身上暫時沒發現兇手任何痕跡。”
“現場痕檢的第一輪篩查已經結束,我們把泥土整個翻檢了一遍,暫時沒發現兇手腳印、血跡、指紋或者毛發。”
“出去走訪小崗中學的探組回復消息了,年小萍在學校沒有什么同學矛盾或不良記錄,校園暴力暫時可以排除。她打工的鴻興組裝廠老板和車間主任也接受了問話,詳細筆錄在這里,交叉印證沒發現互相矛盾的情況。”
“不要看技偵,技偵盡力了,你們造技偵有多努力嘛”王九齡在滿辦公室人的炯炯注視中兩手一攤,無奈道“水上派出所聯合蛙人在四里河連兇器的毛都沒發現,更別說兇手了,我們能有什么辦法給你從土里變出個血指印出來”
滿辦公室刑偵們炯炯有神的目光落在他臉上,一副技偵爸爸再愛我們一次的表情。
“沒辦法,待會讓法醫小桂他們再對尸體做一次感光片,看能不能找到潛血吧。”王主任沒好氣道“瞧你們這有事鐘無艷無事夏迎春的嘴臉,下次團建再往技術隊送霸王防脫洗發水,小心我就真翻臉了啊。”
刑偵們立刻掩了半邊嘴當什么也不知道,步重華問“沿途監控視頻呢”
所有人目光齊刷刷轉移,老實巴交的視偵組長一下成了眾矢之的,立刻開始發著抖搖頭。
“那天下暴雨,可見度極差,案發地又屬于城郊結合部管理胡亂的地區,監控篩查的范圍太大了。”老好人廖剛嘆了口氣幫他翻譯,說“如果只盯著監控的話,查到猴年馬月都不一定能有線索完全不知道兇手跳河以后是在什么地方上岸的啊。”
既沒發現現場痕證,也沒排查出社會恩怨。也就是說,從案發到現在第三天,偵查工作幾乎沒有任何進展。
暴雨沖走了一切線索,兇手占據天時、地利、人和,把一件原本就撲朔迷離的案子變得更加詭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