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你別過來別碰我的孩子”
“我抓了只老鼠,剛喂吳雩喝了點血,你讓小孩也喝一點,否則他撐不了那么久”
“別碰他別過來走開”
“你干什么老鼠不會害死他,但脫水會”
“你拿走走開走開”
小孩從昏沉中驚醒,爆發出響亮的尖哭。步重華被女人推得踉蹌了好幾步,突然仿佛意識到哪里不對,視線一下盯住了彭宛懷里的小孩,上前就伸出手“等等,他為什么”
“不你走開別碰他”
炸開的彭宛一手護著孩子,一手拼命揮舞抓撓,慘叫、怒斥伴隨著小孩大哭響徹了整座倉庫。吳雩難受地蜷縮在滿是灰塵的地面上,腑臟就像被烈焰炙烤,混沌的大腦無法理解發生了什么,只能憑本能發出虛弱的聲音“步步重華”
周遭一下靜了,過了不知多久,熟悉的腳步聲再次響起,步重華把他抱起來,精疲力盡親吻他冰涼的臉頰,沙啞地喃喃道“沒事了,沒事了,很快就會沒事的”
彭宛的喘息和小孩的抽噎仍然在不遠處斷續響起,吳雩渾渾噩噩依靠在步重華懷里,一只手搭在他臂彎上,隱約感覺到一絲粘稠的液體。
那是血。
是彭宛護著孩子瘋狂掙扎反抗時,一指甲在步重華手臂上狠狠抓出來的血。
大g門開了,江停拿著一個冰激凌甜筒鉆進車里,頭也不抬道“我聽嚴峫說你喜歡吃冰激凌,給你買的,吃吧。”
吳雩沒心思想他為什么冬天跑去買冰激凌,但車內非常溫暖,他下意識地接過來把邊緣要融化滴落的部分吮掉,說“我知道為什么彭宛指甲里會驗出步重華的dna了,他們在密室里確實發生過爭執,但我想不通那個孩子為什么你怎么了”
只見江停動作頓在半空,就那么定定地看著他。
“”吳雩問“發生什么了”
江停把臉埋在手掌里,兩秒后才用力搓了把臉抬起頭,神情復雜又有些壓抑,終于扭頭低聲問“我特地要的這個生姜冰激凌球味道怎么樣”
吳雩頓時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車廂里陷入了沉重的靜默,不知過了多久,吳雩終于輕聲說“不是有意瞞著你的,只是說了也無濟于事,白惹你擔心”
“什么時候發現的”江停打斷了他。
“步重華走后沒兩天,你說醫院病號餐太咸了的那次。開始我以為是輸液太久還不習慣進食,后來問了醫生,又上網查了一些資料,才慢慢確定應該是顱底出血留下的后遺癥”
吳雩用指關節揉著眉心,看不清他的神情,良久才幾不可聞地呼了口氣。
“我沒有味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