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在意,我還能說什么。”左章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瞅了眼酒杯底的添香閣銘印,轉而問道:
“酒也喝了,菜也吃了,說說吧,大清早的來找我做什么?”
“哎呀,左小哥真是慧眼無雙。”張世山隨手將殘羹冷炙一股腦丟進食盒,再把食盒放進黃銅缽盂,然后殷勤的笑笑,“哥哥今天來確有一事相求。”
左章上下打量了兩眼張世山,忽然失笑道:“張大哥,你喝花酒就喝花酒,有必要扯著我一個出家人幫你討她歡心嗎?”
“左小哥又不是尋常出家人!”張世山陪著笑湊到左章近前,帶著幾分討好道:“左右不過祈福誦經而已,左小哥就隨我去一趟府城吧。”
“不去!”左章毫不猶豫的拒絕道:“府城旁邊的山上就有大廟,且這種事情辦得比我更好也更有聲勢。”
“那些寺廟死要面子,根本不答應倚香姑娘的要求。”張世山依然不肯放棄,“倚香姑娘父母雖對不住她,可她卻是個有孝心的。
“這一次也是看我有個僧會的身份,才開口求我幫她故去的父母祈福誦經……”
“不行。”左章哼了一聲,不為所動的拒絕道:“張大哥,你覺得能將自己女兒賣進添香閣的人,配讓我給他們誦經祈福嗎?”
“呃……”張世山聞言頓時語塞,面色也有些不自然。
左章也不看張世山的臉色,語帶不悅的繼續說道:“像這種人渣,我不把他們咒到十八層地獄,就算是我大發慈悲了。
“還誦經祈福……我祈他個萬劫不復永不超生還差不多!”
見左章幾句話就把話頭堵得死,張世山一臉苦笑的搖搖頭,便也打消了讓左章去府城的念頭。
“張大哥,你也是個一根筋。”左章瞥見了張世山眼中的不舍和遺憾,笑了一聲道:“干脆你幫我辦一件事情,然后我幫你看看倚香的事情是否有轉機,如何?”
張世山一聽有門,頓時便是一喜,連連點頭道:“左小哥你說!哥哥我一定盡心竭力的幫你辦!”
“答應得這么痛快,一會你可別后悔。”左章說罷,見張世山面色一滯,不由笑了一聲,細細說道:
“張大哥,讓你的家丁們幫我打聽一下,看看咱們古縣地界內,是否有什么關于精怪妖邪的奇聞怪談,如果能切實知道哪里有害人妖邪更好。”
話音剛落,張世山果然便是一驚,“左小哥,這種事情咱們躲還來不及,你好端端的打聽這些作甚?”
左章隨手拿出緝妖司金刀客卿令牌晃了晃,笑吟吟的說道:“既然有這么個身份,自然是要做些面子功夫了。”
張世山聞言,糾結的撓撓頭后才答應道:“好吧,我回去便著人去打聽打聽。”
“那就拜托張大哥了。”左章見張世山答應下來,道了聲謝收起令牌。
其實在他看來,緝妖司若是能在遇到麻煩時主動上門找他出手,才是他貼上去的最好契機。
可是既然連著等了許多天都沒等到對方,那便不如趁著誅殺貓妖時所留的印象尚未淡去,逮上一兩個精怪送進去,以作為拉近彼此關系的敲門磚。
念頭轉罷,左章將注意力放回張世山身上,笑呵呵的說道:“張大哥,你與其到我這里當說客,不如想個法子讓府城的大廟接下倚香的這單生意。
“到時候,事情辦得漂亮,你得了佳人青睞,倚香姑娘還能就近常常前去祭拜,豈不是皆大歡喜?”
“嗯?”張世山眼睛一亮連忙問道:“左小哥有辦法?”
“生意嘛,價錢談攏了怎么都好說。”左章目光看向府城方向咧嘴道:“張大哥,你是僧會,比我更清楚這廟里的和尚也是人。
“既然是人,就有自己的欲求,而府城大廟的欲求很復雜卻也很簡單,左右脫不開求名求利。
“倚香姑娘身為添香閣花魁,攢下的銀子不知多少,更有數不盡的年輕才俊和各路名宿受她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