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東?”張崇興理所當然的認為張世東是從張崇飛口中得知自己要埋伏賊人,便點點頭淡然道:“倒是個殷勤的。
“既然來了,便著人盯著點,莫再讓什么人到前院來攪擾我。”
說罷,張崇興便閉上雙眼調養氣息。
而王管事一聽頓時心頭一沉,卻只能恭恭敬敬的應了,退出前院火速奔回了書房,將事情與張世東說了一遍。
“大伯在前院!”張世東心頭驚駭,正不知該如何應對,就聽門外一陣腳步聲響起,緊接著一名家丁跌跌撞撞栽進了書房!
“世東……少爺,王管事……”家丁鼻青臉腫嘴角淌血的抱著腿跌坐地面,有氣無力道:“有個和……尚,把人……劫走了!”
王管事反應極快,想著自己看守陳澤的十余名家丁,心頭一驚立即追問道:“就你一個人回來?其他人呢?”
“都被……打斷了腿!”家丁說話間已是滿頭大汗,顯然牽動了傷處。
“世東少爺!等不得了!”王管事深知十多名家丁被人打斷腿絕不是好遮掩的,轉向張世東急切道:
“我去安頓被打傷的人,您快去向三老爺解釋一番,求他老人家出手,萬萬不可讓那信落在老爺手中!”
張世東也是個狡詐人物,一聽就明白了王管事的打算,看著王管事頭也不回的直奔側門而去,不由恨恨咬牙,對張世山已是恨到了骨子里!
眨眼間,半個時辰的工夫飛逝而過,正在前院墻下閉目養神的張崇興忽然睜開眼,看著腰挎佩刀的張崇飛遠遠走來,心頭納悶皺起了眉頭。
只見張崇飛步履沉穩的來到了張崇興面前,垂首施禮道:“堂兄,我思忖良久,覺得有些不妥。”
“嗯?”張崇興好奇道:“有何不妥?”
“無人看守的大門不妥。”張崇飛指了指失了兩扇門板而顯得空蕩蕩的門洞,“賊人夜間若來,見此處無人把守,心中必然生疑。
“而心懷疑慮則戒心自起,堂兄想要一舉將其擊殺便有了難度。
“所以咱們最好安排一人鎮守大門,只是這人的修為不可太弱,身份也不能太低,否則既鎮不住場面,又消不掉賊子戒心。”
“哦?”聽罷張崇飛的話,自以為猜到他會提名何人鎮守的張崇興意味深長的笑笑,“你覺得應當由誰人來鎮守?”
“此事既是我的提議,自然是我最合適。”張崇飛面無表情的說道:“我在明,堂兄在暗。
“到時我拖住賊人,只要堂兄尋得機會,定能將賊人一擊斬殺!”
張崇興聞言頓時詫然。
他原本以為張崇飛會提議讓草包張崇寧在明處誘敵,卻沒料到先前始終一副事不關己做派的張崇飛,這時會主動請纓以身做餌。
想到這里,張崇興細細打量面前這個素來心思深沉的堂弟,卻見其一臉坦然毫無異樣,不由越發好奇。
“堂兄不必疑慮。”張崇飛如何不知張崇興的想法,面色坦然語氣誠懇道:“你我兄弟平日如何相處是自家事,如今外敵襲擾,自當一致向外。
“若是因著平日里的些許誤會而給了賊人可乘之機,傳出去會讓人笑話的。”
兀自疑惑的張崇興聞言,暗暗對比了一下張崇飛與另外兩人的品行為人后,終究沒有反駁,點頭應允了張崇飛的提議。
張崇飛見狀,貌似淡定實則惱怒的點點頭,一邊暗罵逆子惹禍,一邊向著大門走去。
待到他盤腿端坐在大門匾額的正下方時,已漸漸收斂了心神,準備一有機會就將那封會害死自己兒子的信件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