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盡到一個導師應有的責任,至少在最后,我想親口問問我的學生……”
“你……”
“不用勸我,”烏瑟爾坦率地笑著,似乎想起了什么值得開心的事情:“至少我找到了一個能夠繼承我姓氏的人,而且以他的性格,或許不出幾年,光明使者這個姓氏就會成為一個大家族。”
烏瑟爾眺望著遠處漆黑的地平線,仿佛在尋找那艘,承載他信念的海船。
“你該走了,能見到你我很開心,接下來的事情是我的使命,不是你的。”
烏瑟爾揮了揮手:“記得我托付你轉交的東西。”
弗丁沒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
“你如此篤定他會繼承光明使者的家徽?據我所知,他根本不清楚你對他的安排。”
“聽到我的死訊后,他會的。我了解他,就像他了解我一樣。”
烏瑟爾拍了拍弗丁的肩膀,關上了禮拜堂的門。
“你是對的……老友,他的確會的,而且做的還不錯。”
弗丁輕輕呼了口氣,夢境中的天際已然現出了魚肚白。
………………
“這是……南海鎮?”
克羅米一路尾隨弗丁的腳步離開了安多哈爾,周遭的環境斗轉星移,轉瞬間弗丁已然來到了南海鎮,推開了那間不具名的旅館的門。
“弗丁!”
剛溜進旅館,克羅米便被一聲怒喝吸引了注意力,一個身材格外高大的中年重重拍在餐桌上,指著他對面的人大聲呵斥道:
“你以為你是誰?要不是烏瑟爾臨死前的囑托,你覺得你有資格出現在這里嗎?你這個叛徒!”
“達索漢,你醉了。”
餐桌上的氣氛相當詭異,亞歷山德羅斯·莫格萊尼和他的副手法爾班克斯冷眼旁觀著達索漢和弗丁的爭執,前者面色酡紅,顯然喝了不少的酒,伊森利恩的表情不善,而且似乎在刻意忽視弗丁的存在,反而是長相粗豪的阿比迪斯拉住了達索漢。
“你聽清楚,老家伙,”坐回去的達索漢余怒未消,猶自微微瞇眼,對弗丁說道:
“不管別人怎么想,我永遠不會承認你是我們之間的一員!”
這位大十字軍的心情看起來極為亢奮,他環視了一圈表情各異的騎士們,說道:
“我們這次會面,是要商量未來幾年白銀之手的戰略問題,如果某些人只想說風涼話,那么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我倒是覺得……”卻是沉默了許久的莫格萊尼率先開口:
“弗丁說的有一定道理。”
“什么?”達索漢瞪大了眼睛訝然道。
“我了解你的心情但……”莫格萊尼斟酌著自己的措辭:
“正如弗丁所說的,我們之中……沒人能代替烏瑟爾。”
(正史中弗丁起初就對白銀之手的重建持懷疑態度,在他看來從阿爾薩斯毀滅洛丹倫起,白銀之手這個組織就已經不存在了。)
“阿利……”法爾班克斯拽了拽自家上司,示意他少說幾句。
“那只是這個懦夫為了逃避責任的借口!莫格萊尼爵士!”
達索漢激動地道:“數百位十字軍的圣騎士正在厲兵秣馬,數以萬計的洛丹倫人,都是我們堅強的劍與盾!只要我們同心協力,就能將洛丹倫從那些不死怪物手中搶回來,洛丹倫不會滅亡!白銀之手也是如此!”
一臉陰霾的伊森利恩插話道:“達索漢說的沒錯,朋友們,米奈希爾家背叛了洛丹倫,但只要我們一息尚存,就能在這片廢墟上重建洛丹倫,圣光指引著我們前進的道路。”
弗丁長長嘆了口氣:“你們的想法太危險了,伊森,我們的當務之急,是如何在這場浩劫中給洛丹倫保存最后一絲元氣,而不是去和天災軍團拼個你死我活。”
他轉頭看向達索漢:“我并不是在反對你的想法,只是對現在的洛丹倫而言,你說的這些……還為時尚早。”
達索漢冷冷地睨著弗丁:“似乎一年多的放逐消磨掉了你的膽子,提里奧‘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