顓云又幫她調理身子,吩咐道:“繼續保護他,如果有事,直接去找陵光。”
“是。”
“你也留下。照顧執明和顓陽。”
他腳下影子里,亦有一團黑光冒出,潛入角落靜候。
……
顓陽喝藥后,躺在床上睡覺。
沒有病魔糾纏,久違的舒適感,讓他睡得很香。
夢境中,他看到自己站在一座寶庫里,四周架子擺滿各式各樣的神兵利器。
突然,那些神兵變成大大小小的昆昊人偶,一個個口中呼喊“顓陽”,沖著自己撲過來。
啊——
顓陽驚醒,頂開戳自己臉頰的毛筆。
看到床邊坐著的人,他很無奈:“你怎么這時候來了?”
“我想什么時候來,就什么時候來,需要跟你請示?”
彭禹不露聲色收回毛筆。
臉上有些異樣感,顓陽忍住撓臉的沖動:“你又來幫我上藥?”
看到顓陽臉上的熊貓畫,彭禹一本正經道:“對,過來幫你上藥。”
他掏出陶罐和注射液:“這藥是我從靈皇地宮弄的,你別外傳。一會兒王老問,就說是你自己熬過去。”
“上藥還是你自己來吧,我待會兒離開,有段時間要見不著了。”
“離開?”顓陽下意識道:“你又要在思母宮清修?”
“不,是回天宮——昆昱大婚。”
顓陽本想勸阻,但聽到昆昱大婚,把話咽回去。
“那你怎么回去?要帶多少人?劉世沖跟不跟你走?要不,把陵光和王老帶上。”
“不用。父皇派人接我。雖然是一個人品極差的混賬,但父皇命令,他還是不敢違抗的,應該會護我周全。”
神皇派人來接?成不成啊?不會是什么草包廢物吧?
顓陽聽著有些不放心。雖然他不認為彭禹的乾坤仙術會保護不了自己,但思索一會兒,還是決定給他添一些保障。
“你等下……”
掀開被褥,顓陽跳下地,赤足跑去書房抽屜掏出一個錦盒,然后取出一塊圓形白玉佩。
顓陽只穿了一件短褲,從彭禹的視角,正好看到他背上以及大腿上的疤。
“大部分痘疤都已經消掉。王老再用一些藥即可,只是……”
顓陽大腿上的疤痕并非天花的痘痂,而是野獸撕咬的傷口。
顓陽回來,將玉佩遞給他:“這東西你拿著,關鍵時刻可以張開渾天屏障保命。這點時間,足夠你施展空間之術逃走——你看什么呢,舊傷而已。”
彭禹沒接玉佩,若有所思看著腿上的疤:“記得,這是你入宮前留下的?”
彭禹曾經聽元騏提及,當初顓陽不愿意入宮當伴讀,還專門請假休養一段時間。
“嗯,被狼咬的。”
“回頭王老調制祛疤的膏藥,給他說一聲,幫你看一看,把這咬痕去了。”
“不用,且留著吧。畢竟也算小時候的回憶。”
看著自己腿上的疤痕,顓陽咧嘴笑道:“男人嘛,身上有點疤,不是什么大事。也算是勇士的勛章?”
彭禹盯著他瞧了瞧,把玉佩接過去:“這玉佩做工精細,里面有一股渾厚的先天之力,不錯嘛……”
“顓孫氏嫡傳子孫的專屬玉佩。別饞了,暫時借你用一次。回頭要還的。”
“這么小氣……”彭禹掂量玉佩,隱約覺得此物和乾坤宗有點關系。聽到他的話,很是不滿:“我救你一命,要你一塊玉佩,過分嗎?”
“這是祖傳的東西,誰都不能給,不然家里問起,我沒辦法交代。”
不過顓陽自己對這玩意并不怎么在乎。
想了下,他道:“這樣吧。你這次救我一命,我欠你一個人情。這塊玉佩姑且作為憑證,這個人情了卻前,我不急著拿回來。”
“那我能不能用這個人情再換你幫我做三件?不,十件事?”
顓陽翻白眼:“做夢!一個人情頂多幫你辦一件事。必須我力所能及,而且不違良心公義,不損我家利益的事。”
“小氣。”
彭禹滿臉嫌棄,將玉佩扔戒指里。
盯著顓陽腿上的疤,他忽然又道:“這次我回宮,有些事情也是可以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