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炯,父皇的這份圣旨,是給我的,沒有昭告天下,也就是說,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是很多,當然,這些日子過去,圣旨很有可能傳來了,也有些人知道了,不過我可以斷定,南京肯定不知道消息。”
“父皇前些日子要求我回到京城的口諭,倒是傳的很廣,不僅僅是山東,恐怕南京很多人也知道了,如此的情況之下,你覺得南京的那些文武官員會怎么想。”
朱慈炯低著頭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皇兄,我覺得沒有什么大不了,您帶著父皇的圣旨,他們還敢怎么樣。”
朱慈烺苦笑著搖頭,大明王朝早就風雨飄渺,這天下的官吏,不知道有多少人看透這一點,準備另謀出路,加之明武宗之后,皇權和臣權的爭斗達到白熱化的程度,崇禎一朝臣權幾乎壓制了皇權,不要看朱由檢隨意的更換內閣大臣,斬殺了不少的官員,表面上威風,其實話語權已經不大了,各地的官吏不一定完全聽皇上和朝廷的。
長在深宮的朱慈烺,雖然是皇太子,影響力更是微弱,地方官吏面對這樣的皇太子,肯定是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如果不能夠以雷霆手段震懾這些官吏,根本不可能辦成什么事情。
皇權的威嚴依舊存在,如果能夠好好的加以利用,必定迸發出來巨大的力量。
朱慈烺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將皇權的威嚴發揮到極致,輔之以自身的能力和智慧,來掌控整個的局勢。
“慈炯,今后不要有這等的想法了,父皇的圣旨不是萬能的,譬如說劉澤清,父皇不是下旨要求其領兵馳援北方嗎,可劉澤清是怎么做的,父皇還給遼東總兵吳三桂下旨了,吳三桂同樣沒有馬上馳援京城,再來看看內閣的那幫大人,父皇要求他殫精竭慮,解決天下面臨的危機,可他們是怎么做的,當面一套背后一套,一切都是為了自身的利益。”
“剛剛你說了,父皇下旨,讓我節制南方的兵馬糧草,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南方的這些封疆大吏,就指望著手中的那點兵力錢財糧草,有了這些東西,他們才能給立足,要是我想著將這些東西奪走,你說他們會怎么干,狗急跳墻,和我們拼命,或者是去投奔闖賊李自成,甚至是與后金韃子暗地里勾結,所以說啊,我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我們必須要有信得過之人,讓信得過之人去掌控錢財軍隊糧草,這樣我們才有可能繼續做下一步的事情,說的直白一些,我們才能給自保。”
“慈炯,這些事情,你今后都有可能遇到,所以還是要多想一想。”
朱慈炯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皇兄,您說的這些,我真的沒有想過,也懶得想,跟著您就可以了,反正今后我也是要到封地去的。”
朱慈烺眨了眨眼睛,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中軍帳外面有了動靜。
“稟報太子殿下,有信函。。。”
朱慈炯站起身來,對著朱慈烺抱拳行禮。
“皇兄,我就是來看看您,要是沒有其他什么事情,我就回驛站去了。”
朱慈烺看著朱慈炯點點頭,他本來還想說讓朱慈炯關注天下局勢,更多思考大明的未來,不過機會明顯不合適,而且有些話現在還不能說。
“慈炯,回到驛站之后,不用多說什么,今日我們的交談不能夠有絲毫泄露,若是還有人問什么時候開拔,你就說我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