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面心思復雜的秦禛看著從自己身旁駛過的花車，以及上面自己金光閃閃的人像。
再看向身旁眼里滿滿不可置信陸鈺離，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寵溺道：“認不出來？”
他完全沒想到七夕節就七夕節，這群百姓竟然把自己的人像做出來游街。
陸鈺離沒有說話，搖了搖頭，表示自己還真認不出來，還以為那個人是他的親戚什么的。
“話說，你上過戰場？還生擒了對方鬼方王？”
秦禛聞言，看向她的目光都有些飄遠了，似乎是在想當時的事。
“嗯。”
聽著男人淡淡的一聲“嗯”，以及他眼里已經飄遠了的目光，陸鈺離知道秦禛打敗了鬼方王，也猜到了這一仗打得很艱難。
但是他一直沒有意識到，打敗鬼方王對于老百姓來說是怎樣一種豐功偉業。
或許……在沒有那一次秦禛出征的情況下，云啟與鬼方的戰斗，和陸鈺離所熟知的那種用人命堆積的消耗戰沒有什么區別。
因此，秦禛取得的勝利才格外珍貴，格外受到百姓們的追捧。
再次抬起頭，目送金像向北邊駛過去，駛出一段距離了，仍然能看到那股沖天的金光，陸鈺離也不禁有些出神。
在這個熱鬧的街道，風吹在臉上都是暖乎乎的。
回過神，看著男人臉上臉上已經恢復平靜的神色。陸鈺離想，秦禛想必無論戰功如何？想必一樣得不到皇帝的喜愛。
因為他之前就已經和自己坦白，坦白自己的身份，坦白自己并不受寵。
秦禛也的確是在回想一些往事，好些年前，為了不留在宮內受人監視，一舉一動并不方便，他主動前往邊疆歷練，一邊暗中部署。
那時候的邊疆戰火連天，他花了兩年的時間將對方的王擒住，然后一舉攻破。
對方的王被擒住，新王繼位，對方割城賠款，連割七城，賠款萬金，牛、羊、馬、布匹無數。
就算自己戰功連連，憑實力握上了些兵權，可在父皇面前卻是受到了猜忌，仍然是不受待見。
不過，如今的他早已不稀罕。
“我們去別處吧。”
站在他身旁的陸鈺離扯了扯他的袖子，不讓他再在這里呆下去，因為她感覺到了他情緒變得有些沉重。
感覺自己的袖子被拉扯，秦禛收回了思緒望向她，深邃閃著寒光的雙眸慢慢回暖，最后露出了笑意。
“好，我們去別處。”
兩人在不同的街道上兜兜轉轉，陸鈺離在一處木質的花架前停了下來。
花架上的花盆一層層擺開，其中以蘭花居多，有些花葉上還在往下滴著水珠，像露珠一樣晶瑩剔透，應是之前剛剛澆過水。
看著上面被養得極好的蘭花，陸鈺離忍不住輕聲道：“蘭花并不好養，我記得小時候我娘養過幾次，但每次都養不好。”
秦禛是知道陸家的情況，但陸鈺離的母親去世得太早，他并不知道她的愛好，也并不知道她養過蘭花。
所以現在聽到對方說她母親養過，他也以為是真的，隨后忍不住寵溺地望向她，微抿的唇角勾起。
“養花需要細心和耐心，你娘親大約沒有那么多閑工夫。”
記起自己母親是連仙人掌都養不好的，陸鈺離不由地笑了，“也不是，她沒那個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