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橋皺起了眉頭,蕭斐然的話給她提了個醒,之前她太緊張小白了,忽略了不少的細節。
盧主簿說了,他是帶著小白去采高嶺土的時候遇上了流寇。
高嶺土算是燒瓷里比較難得的,這類的土礦一般都是有大的窯主花錢買下,用來開采燒瓷。
陸星橋問過了,官窯用的那塊高嶺土礦,是皇家的,邊上就有皇家的園林,方圓五里附近也有莊子,不算是什么偏僻的地方。
那種地方好端端的怎么會莫名出現什么流寇?若真是有流寇,那也是應該先緊著去打劫那些個莊子,怎么會沖著一大一小兩個人來?
退一萬步來講,就算是小白和盧主簿運氣不好,就那么不巧的撞上了流寇,那也不應該上來就砍人啊!
流寇一般都是為錢財,這么問也不問的倒是少見。
他們若是就那般兇惡,非要先殺人再劫財,可盧主簿身上并無財務損失。
反而按著盧主簿說的,他摔下暈過去后,那伙子流寇遍沒有管過他,反而倒是都沖著小白去了。
小白一個半大點兒的孩子,怎么也不應該成為一伙子流寇的首要目標啊?
蕭斐然見陸星橋的樣子,出聲道:“你也察覺到了吧?我后來去找過京兆尹,京城周邊已有數十年未曾出現過殺人劫貨這般兇惡的匪盜。”
“那這伙人突然出現也太突兀了!”陸星橋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蕭斐然又補充道:“盧主簿背上的傷口,還有小白腹部的傷我都找人驗過了,刀口平整,出手狠辣,造成這么光滑傷口的不像是民間粗制,倒像是精鋼打造的。”
陸星橋出聲道:“一伙流寇怎么會用得上精鋼打造的武器,據我所知,精鋼打造的武器都供給了軍營以及禁軍吧?”
蕭斐然為陸星橋解惑道:“一般來說是這樣的,但是,京城不少的達官貴人為了自家府上的安全,也是有得力的護院家丁,他們手上配的也是精鋼。”
“達官貴人?”陸星橋皺起了眉頭:“可是盧主簿和小白又怎么會惹到達官貴人呢?”
蕭斐然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也許該問問那小兔崽子。”
“小白?”陸星橋下意思否定道:“不會的不會的,他一個半大的孩子又都跟著我,能惹到什么人?倒是我,我惹的達官貴人倒是不少。”
說到這兒,陸星橋張大嘴巴道:“不會是誰看不慣我又打不過我,所以就找小白撒氣吧?”
蕭斐然翻了個白眼,嚴肅道:“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你捫心自問,小白的來歷你就真的不懷疑嗎?他那一手制瓷的好手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真的沒想過?”
陸星橋沉默了,她不是沒有想過,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她也暗中觀察過,可小白是個好孩子,她也就告訴自己過去的就過去了,小白不愿意說她也就不問了,可事到如今,小白的過去似乎倒成了一道催命符。
她喃喃道:“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能怕他傷心怕他哭,我就應該將他的過去了解得清清楚楚,也省得他現在命懸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