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斐然反問道:“你們這兩天問出了什么?”
京兆尹搖了搖頭,“那家伙滑得跟個泥鰍似的,什么也問不出來。”
蕭斐然又問道:“人是怎么抓著的?他不是素手就擒的吧?”
哪能啊!京兆尹憤憤道:“看見我們他就想要跑,人都飛到屋頂上了,好在咱們的部署也算沒有遺漏,一下就被天羅地網給網了下來,這才抓著的。”
蕭斐然默然,這個人果然是一個高手,剛剛在下面,他明明與那人還相隔六七米,且說話時特意壓低了聲音,但就是這樣還是被那人聽見了,可見此人是個耳力好的。
剛剛繞著他又仔細打量了那人,身材健碩,一個小賊應該不是這種身材。
而且,剛剛他瞧過了那人的手,手上有繭,但他想不通的是,那人手上的繭基本都在指尖。
若是正常握劍的人,手繭應該在虎口和手掌的位置,可那人手掌倒是平整,一時之間,蕭斐然竟然想不出這人到底用的是什么武器。
京兆尹見蕭斐然低頭沉思,猶豫著還是打斷道:“殿下,接下來應該怎么做?”
蕭斐然回了神,瞥了京兆尹一眼,輕描淡寫道:“找個機會,把人放了。”
“是。殿下真是......”本想要照例夸贊一番的京兆尹突然愣住,他看著蕭斐然,結結巴巴道:“殿,殿下,您剛剛說了什么?放,放了?!”
蕭斐然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放了。”
而后,在京兆尹一臉吃了屎的糾結表情中,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得自然點兒,放的時候演技好點兒,別被看出來咱們是故意的。”
廢了這么老大勁兒抓了,這會兒又要給放了,京兆尹不理解,這都是為什么呀?
可蕭斐然的命令輪不到他質疑,既然太子殿下讓放了,那便放了吧。
當晚,師爺給那人送飯的時候,就無意間松了繩子,又忘了將它綁緊,人就離開了。
月上三重,萬籟俱寂,只聽見草叢中那些不知名的小蟲子在鳴叫。
這時,假山的石頭動了動,一個人從地下冒出個腦袋來。
他鬼鬼祟祟地四下看了看,確認無人后,他嗖的一聲,動作極快的竄了出來,三兩下躍上屋檐,然后消失在夜色里。
蕭斐然從屋檐下露出身影來,看著那人消失的方向,他淡淡道:“把人跟好了。”
黑暗中傳來一個冷靜的聲音,“是。”
接著,黑影也躍上了屋檐,消失在那人消失的方向。
“魚餌又入水了。”蕭斐然勾了勾嘴角,而后伸了一個懶腰,打了個大哈欠,捶著肩膀,小聲嘟囔道:“這回再釣不到,老子就炸了這魚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