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公良慶對著須卜弼點了點頭,道:“骨都候是病人,自然以他為先,我跟你進去。”
說完,他微微轉頭對心腹道:“你就守在門口,聽到動靜就進來!”
最后一句聲音壓得更低,心腹明白他的意思,雖然他覺得須卜家讓大皇子一人入內,肯定是有問題的,大皇子不該去。
但陛下的命令又不能違抗,只好點頭,然后出聲道:“屬下會守在門口,殿下放心!”
他這話是故意說給須卜家聽的,他就在門口,若是屋里面發生了什么,他第一時間就會沖進去!
須卜弼對他們的話都裝作聽不見,將門推開一人可進的寬度,便對公良慶道:“殿下跟我來。”
公良慶只身入內,一進屋子他就聞到了濃烈的熏香味道,不禁揉了揉鼻子,道:“點的什么香?”
須卜弼解釋,“家父不喜歡屋子里的藥味兒,所以才多點了熏香驅驅藥味兒。”
公良慶也就沒有再多說什么,再走兩步就看見了個屏風,屏風后似乎聽到了人的咳嗽聲。
想來骨都候就躺在屏風后頭,公良慶假模假樣的問了一句,“骨都候身體可好?我奉了父皇的命令來瞧你。”
他聽見骨都候那令人討厭的聲音響起,“勞陛下掛心了,還麻煩大皇子親自跑一趟,老朽不濟,大難不死,還是可以再撐幾年的!”
老東西!公良慶咬了咬牙,命倒是挺硬,怎么還不死!
他也不用別人客氣,自己一屁股就坐在了太師椅上,然后出聲道:“那骨都候可要小心點兒,畢竟你也不怎么招人喜歡,說不定外頭還有不少刺客想著進來見一見您呢!”
咳嗽聲又起,且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公良慶繼續道:“您要是沒了,某些人可就指望不上咯!不過也無妨,到時候我多送幾個人陪陪您,您老在下面也不孤單。”
他聽見屏風后傳來骨都候的罵聲,“你個小賤種,奴才的出生還想一步登天!我呸!你母親是賤奴,你也是賤奴!永遠也別想!你不配!”
公良慶最討厭別人說他是賤奴,一聽這話,頓時火氣起來,一步繞過屏風就朝著里頭走起,咬牙切齒道:“老東西,你不想活了!”
結果走近一看,才發現這老東西真的閉著眼睛,沒有了生息的樣子。
不對!他剛剛還在罵他,怎么這么快就沒有了生息?
骨都候面無血色,冰冷僵硬的躺在哪里,不用手指去試探鼻息也知道這個人死了。
怎么會?公良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如果他是個死人,那剛剛那些咳嗽聲,說話聲都是怎么回事?
還有人藏在這里!這是公良慶的第一反應,他看向床底,喊著:“什么人,給我出來!”
可床底下空無一人,床幔后面也沒有人,公良慶忽然覺得腦袋有些發暈。
而因為他剛剛大喊一聲,守在外面的心腹以為他出了什么事,一腳踢開了房門,闖了進去。
“殿下,出了什么事兒?”
心腹立馬到公良慶身邊,公良慶此時覺得骨都候的聲音還響在耳邊,有些回不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