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千里匆匆回到刑警大隊,立即召集跟韓坑比較熟的范子瑜和李亦軍開會。
簡單通報了下情況,把嫌疑人資料轉發到剛拉的小群。
“盡管這個老家伙找到我們陵海的可能性不大,但我們不能掉以輕心,接下來要做兩項工作,一是把通緝令下發到城南派出所和各治安卡口,二是盡快搞清楚韓昕的社會關系,有針對性地采取相應防范措施。”
回來的這一路上,楊千里已經消化了在警官培訓中心的所見所聞。
不但不擔心,而且覺得這是一個讓韓坑欠大人請,回頭好宰回去的好機會,看著三個部下目瞪口呆的樣子,故作嚴肅地提醒:“再就是注意保密,不要讓韓昕知道,也不要告訴其他人。”
范子瑜緩過神,放下手機問:“楊教,你是說韓坑把這個老毒販的兒子兒媳全送上了刑場,讓老毒販斷子絕孫,這個老毒販要跟他拼命?”
“他就是因為這件事調回來的。”
“這個老家伙有沒有槍?”
“不知道。”
“不知道?”
“確實不知道,不過就算有,也很難從南云帶到陵海。何況從南云方面通報的情況看,這個老混蛋只知道韓昕是江南省人,應該不知道韓昕是濱江人,更不可能知道韓昕在哪兒工作,家住在什么地方。”
李亦軍終于明白表哥為何總神神叨叨,原來有人想要他的命。再想到這不是一件事,忍不住問:“楊教,為什么不告訴他,為什么要保密?”
“他是當事人,知道之后很可能感情用事,當然要避嫌。”
楊千里端起茶杯,又強調:“再說陵海是我們的主場,抓捕在逃人員是我們刑警大隊的工作。”
范子瑜認為他的話有道理,側身說:“韓坑有多坑你知道的,如果他知道這件事,很難說會不會將計就計就,主動暴露身份,引誘嫌疑人過來報復。”
李亦軍低聲道:“只有千日抓賊,沒有千日防賊,將計就計有什么不好?”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偷雞不著蝕把米怎么辦。”
范子瑜話音剛落,楊千里就放下茶杯來了句:“就算能成功,如果他一怒之下把嫌疑人弄死了怎么辦。總之,對他乃至對整個禁毒系統保密,是市局領導要求的。”
“好吧,那就不告訴他。”
“城南派出所和通往我們陵海的各治安卡口我去安排,你們要做的是抓緊時間搞清楚他的社會關系,也就是家庭情況。他沒什么好擔心,我都找不到他,更別說嫌疑人了。”
說白了就是搞清楚韓坑的家庭成員,以防嫌疑人狗急跳墻報復他的家人。
范子瑜想了想,帶著幾分尷尬地說:“我就知道姜悅這邊的情況,他父母的情況我不太了解。”
“我知道。”
“那還等什么,趕緊說。”
楊千里順手拿起筆記本,準備做記錄。
李亦軍深吸氣口,如數家珍:“他家的情況比較復雜,他爸和他媽很早就離婚了,他爸和他小媽以前一直住在江城,在那邊有一棟別墅和好幾套商品房……”
兩個直系分別住在兩個不同的城市,后媽和同父異母的妹妹雖然也在陵海,但住在兩個不同的小區。看著剛在筆記本上畫的親屬關系圖,楊千里赫然發現姜家和許家竟是韓坑在陵海最親的人。
“他生母和同母異父的妹妹基本上不用擔心,他父親同樣不用擔心。他后媽和同父異母的妹妹,跟他又不住在一起,連我都不知道這些情況,嫌疑人更不可能知道,這么說只要考慮姜悅一家?”
“如果論關系,他舅舅舅媽和許琳琳也是他的至親,可以說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不過嫌疑人不可能知道這些家長里短。”
楊千里抬頭問:“許琳琳是誰?”
“他舅舅的女兒,就是他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