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不會去找丁政委和苗副站長?”徐軍低聲問。
不等陳老板開口,呂向陽就搖搖頭:“可能性不大,丁政委和苗副站長轉業多少年了,而且韓昕調走前根本沒時間跟老鄉走動,許多人甚至不知道他們是老鄉關系。”
陳老板認為換位思考很重要,轉身看著白黑板:“再想想,接著想,如果你們是吳守義,你們會怎么報這個殺子之仇。”
“陳支,還是那句話,如果我是吳守義,在境外呆了那么久,面對我們這個保密單位,我是不但找不到韓昕的,就算知道韓昕大概在什么位置,也很難采取什么行動。”
“這就回到原點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找韓昕老家去。”
“可他怎么才能打聽到韓昕的家庭住址?”
“繞來繞去,又繞回來了,我們都不知道,他更不可能知道。”
“誰說我們不知道的!”
“張大姐,你知道?”
“別這么看我,我真知道。”
“小呂,老曲,我覺得你們鉆牛角尖了。他如果真想跟我們來個聲東擊西,殺到韓昕的老家去。找的不是家庭地址,而是韓昕的家人。”
張大姐放下筆,接著道:“韓昕調到我們隊里之后,他母親給他寫過十三封信,他一封都沒回。我記得我們不止一次說過他,教導員還找他談過心。
直到后來知道她母親和她父親早離婚了,他是他奶奶帶大的,我們才沒再動員他回信。
而那十三封信的信封上,收信人是他的名字,有她母親的地址。不過那些信全是寄到支隊小車班的,他母親一直不知道他在我們偵查隊。”
這一說老曲想起來了,苦笑道:“我記得有一年,他表妹從江城給他寄過一次東西。雖然也是寄到支隊機關的,但用的也是實名。陳支,我記得您知道之后還批評過他。”
陳老板想起好像有這事,不禁啪一聲拍了下額頭:“還有海鮮,我本來讓他帶點的,結果好像也是寄來的。”
“收件人一樣是他的名字,好像是他現在單位的同事幫著寄的。”
“那個老混蛋能跟菠菜公司搭上線,只要舍得花錢,一樣能查到快遞物流信息!”
呂向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下意識抬頭看向陳老板。
陳老板沉思了片刻,冷笑道:“他母親給他寫信,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并且走的是郵政,個人信息泄露的可能性不大。如果那個老混蛋想通過這種方式,事實上也只能通過這種方式查到他老家的聯系人,那就只能查近期的,查那些快遞公司的!”
“我這就去傳達室查過去兩年內的收件記錄。”
“趕緊去查,查查韓昕收過幾個實名包裹,搞清楚寄件人是誰。”
“快遞公司那邊呢?”
“那邊怎么查,信息泄露又不是別的違法犯罪,沒證據誰也不會承認。”
陳老板想了想,接著道:“我們對收快遞本來就有規定,實名包裹應該不多。現在不怕那個老混蛋通過這種方式查,就怕他不查。”
呂向陽猛然反應過來:“明白,大不了我們去一趟江南,去那邊守株待兔!”
陳老板摸摸嘴角,冷冷地說:“這邊的動靜太小了,他不是疑神疑鬼嘛,剩下的那幾張照片趕緊用上,讓他肯定他的懷疑。”
“趕鴨子上架,迫使他去江南,只要他動起來就好辦。”
“嗯,就算在路上截不住他,我們也能在目的地逮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