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諾的手中還握著一把棒球棒,他身旁的鬼鑰則是握著一把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掃把,鬼鑰這會的臉色十分鐵青。
“還在楞什么,要是被喪尸咬到就死了。”鬼鑰拉著維諾,滿眼都是驚恐地對維諾說道。
“沒有關系,”維諾怔怔地望著鬼鑰的臉龐,不知道為什么笑了,“我在這里呢,只是喪尸而已。”
和那張在火化間里看到的殘缺恐怖的臉龐完全不一樣,站在這里的才是真實的鬼鑰。
他試著將自己的血液從體內抽出,但他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做到這件事,就宛若關于血族的能力被誰給奪走了。
納修的話語回響在了維諾的腦中,維諾怔怔地望著那些喪尸朝著他撲涌而來。
“納修,給我出來。”維諾臉上涌現出怒意地低吼了一聲。
“你到底在說什么胡話,趕緊跑啊,再發呆下去我們都要死在這里了!”鬼鑰硬是拉著維諾的手,將他一同扯向了走廊盡頭的樓梯處。
就在這時,從走廊通往下層的樓梯,又是兩只喪尸向著他們逼近而來。
“沒有路了........”鬼鑰的臉色在一瞬間煞白到了極點。
轉眼之間,從走廊另一邊和從樓梯下層涌來的喪尸從兩個方向包圍了鬼鑰和維諾,兩人被逼到了死角。
維諾望著這一幕,臉上沒有恐懼,卻滿是怒意。
鬼鑰臉色僵硬,他的雙手顫抖著,“聽著,維諾,現在我們里面只有一個人能活,雖然我也不想死但是.......如果現在我出去當誘餌,也許你還有機會跑掉,這樣總比兩個人都死了要好。”“你在開什么玩笑.......”維諾雙眸隱隱現出了一絲紅光,但轉瞬間又消散為無。
他瘋狂地試圖從自己的體內施展出血族的力量,但他的身體卻完全不能給他任何的反應,這就宛若........他完全是個正常人一樣。
他很清晰地可以感受到這副身體對比起他原來的身體要有多么地軟弱無力,憑著這樣的身體想要正面對抗這些喪尸可以說是完全沒有任何可能的。
“維諾先生,可不要太貪心了,你不能什么都有,所有的力量都是有代價的。”納修的聲音出現在維諾的耳邊,“這個世界可還有你的尤瀾同學,不過代價是你現在必須做出抉擇。”
“快點,把我推出去.......”鬼鑰的身體在顫抖著,“不然我們都要死,我沒有勇氣那樣做,所以你.......”
“為什么是.......我把你推出去,”維諾怔怔地說道,“我可還欠你一條命呢。”
“你想要活下去對吧。”納修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出現在維諾的身旁,他輕輕地拉過維諾的手,猛地用其推向了鬼鑰的背部。
下一瞬,鬼鑰朝著那群涌來的喪尸撲飛而去,那群喪尸一涌而上,撕扯著他的血肉,啃食著他的骨頭。
“瞧,多簡單的事情,這就是你那位自私丑陋的尤瀾小姐做過的事情,可不要美化她在你心中的印象,”納修在維諾耳邊輕聲說道,“她原本就是一個該死的人啊。”
“那么現在,你該跑了維諾先生,事實上你在這個世界已經做過這樣的事情了,我只是想讓你更加清楚事情的經過而已。”納修微笑著說道。
維諾的雙腳宛若不受控制地奔跑了起來,他掠過了啃食著鬼鑰身軀的那群喪尸,向著樓梯下方暴射而去。
“這就對了,這就是人性。”納修望著維諾的背影,冷笑著說道,“畢竟生活在這個世界的維諾先生可沒有那樣博大的胸襟。”
“為什么我在跑著.......”維諾的意識此刻已是模糊無比,破碎的記憶不斷涌入了他的腦中,仿佛他好似真的就是屬于這個世界。
在超維列車站里經歷的一切事情都是他的幻想,他不是拯救者,他是加害者和應該贖罪,應該被懲罰的人。
納修看著鬼鑰的身體被喪尸徹底分裂開來,“這是屬于你的地獄哦,維諾先生,這是你自己選擇的地獄,所以在你把這個地獄徹底見識遍為止,我都是不會停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