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玩意.......”維諾隨手捏起了那個機械人偶,下一瞬,這個機械人偶幻滅為了灰燼。
維諾十分習以為常地忽視了這件怪事,反正他知道納修大概率這會兒不會出來見他就是了,他取出了牙刷和牙膏,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后就走出了廁所。
維諾看向了墻壁上的時鐘,現在的時間是凌晨六點,因為噬界獸事件,列車總站一個月停止超維列車的運行,所以乘務員也可以放一個長假。
這會維諾沒有什么事情做,他可以呆在屋子里看上一天的電視又或者做點什么打發時間的事情,總之不需要去護送危險至極的列車就是了。
維諾洗漱完之后,沒有多想地穿上鞋子,走出了房子,環視了一圈,附近的街區照舊還是正常運作著,他的公會基地所在的這一片街區沒有受到噬界獸攻擊的影響。
維諾取出了電子筆,看了眼上面顯示出來的列車總站的地圖,找到了自己想要去的位置,沒有多想地步行前去。
中心醫院,這是安克烈現在正療傷著的地方,雖然說是療傷,不過安克烈的下半身基本意見完全性無可挽回地殘廢了,等他出院后可能這輩子都得坐在輪椅上了。
維諾也不知道安克烈在醒來后看見自己這幅樣子會是什么樣的心情,不過至少他得去看一遍安克烈是無可避免的。
而且他還得負責告訴安克烈,鬼鑰和尤瀾的死訊,因為醫院明確地規定過患者無法使用電子筆之類的設備,所以安克烈這會也不可能從其他人口中得知他們的情況。
維諾在前往中心醫院的路上,順便去了一趟魁宏的雜貨店,他可以看到雜貨店沒有受到什么損害,而且還開著,不過魁宏沒有在店里,估計這會還在里頭的房間打著盹。
維諾稍微感到有點欣慰地離開了這里,大概兩小時的路程他就走到了中心醫院,也正好觀察了一遍列車總站西區的損害面積有多大,至少沒有像是南區那么夸張就是了。
南區就好像是發生了海嘯那樣,大多數建筑物都被摧殘得不堪入目。
維諾詢問了一下醫院一層的工作人員,隨即乘著電梯來到了醫院的四樓,找到了安克烈住著的病房。
醫院的四樓基本每一個病房都住滿了患者,像是安克烈這種半身殘疾的甚至相比起其他患者只能算得上輕傷。
維諾猶豫了片刻,敲了敲門,打開門走進了安克烈的病房之中,“早上好。”
如他所料,安克烈已經醒了,這會正背靠著床背,翻閱著一本書,他見到維諾過來,嘴角稍微抽搐了一下。
病房的窗簾拉著,沒有一絲陽光可以透過窗簾照射入病房中,所以病房內一片漆黑,維諾一時間看不清安克烈的臉色,他也不知道安克烈是怎么在這種光線下看書的。
維諾關上了病房的門,目光投向了安克烈用被子裹著的雙腿,當然,也有可能被子下面已經什么都沒有了。
“早,怎么,特意來看我這副狼狽的樣子嗎?”安克烈有些疲憊地問道。
“倒也不是。”維諾說道,“只是單純來看你而已,這兩天好點了嗎?”
“腿都沒了還好點呢。”安克烈嘆了口氣地說道。
“我覺得我應該可以找到辦法讓你的腿回來。”維諾坐到了安克烈的床邊說道。
“沒用的,列車總站的醫生都說噬界獸造成的傷口是無法再生的,不管用什么方式,”安克烈說道,“不過我可以試著嵌一兩只機器腿湊合著用。”
“這樣就好,我本來還以為你會更低沉一點。”維諾有些驚訝地說道。
安克烈沉默了片刻后,還是問出了一個連他自己都有點不敢問的問題,“鬼鑰和尤瀾,他們還好嗎?”
“死了。”維諾注視著安克烈的雙眼,平靜地說道。
“你在開玩笑?”安克烈的雙瞳微微收縮。
“沒有,鬼鑰為了護住你死了,我親眼看著他的尸體被人推進火化間,尤瀾是為了救我才死的,如果我沒那么沖動地去觀察那只噬界獸,應該他們都不會有事情。”維諾的聲音不帶有一點感情。
“我再問最后一遍,你這個狗娘養的如果讓我知道你在開玩笑,就算少只腿,我也絕對會在這里把你剁了。”安克烈臉色陰郁地說道。
“沒開玩笑,他們死了。”維諾長舒了一口氣后說道。
隨即迎接他的是安克烈的一記重拳,維諾的臉龐徑直被這一拳打到變形扭曲開來,兩顆帶著血牙從他口邊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