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受傷沒多久就有這樣的力氣嗎.......”維諾捂著自己腫脹的臉龐說道,“不愧是你。”
他的傷口很快就愈合,淤青和血跡消失開來,兩顆被打碎的牙也恢復了,看上去就像什么傷都沒受過一樣。
“我才不想被你這樣的怪物說這種話。”安克烈臉色猙獰地又往維諾的臉龐揮出了一拳,維諾同樣沒有躲閃。
他整個人被從椅子上砸出,摔在了地面上,但和剛才一樣,他扭曲的面部肌肉很快就恢復了原裝。
他只是扶正了自己有點歪的臉龐,面無表情地說道:“用不用再來幾拳,當然我也不指望你現在就能原諒我。”
“你這種垃圾怎么還沒下地獄。”安克烈暴怒地說道,維諾這樣的態度讓他覺得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維諾低聲說道,“已經體驗過了,雖然你可能不能理解。”
安克烈的嘴角抽搐著,他沉默了兩秒,“那以后怎么辦,你的公會不是要解散了。”
“是該解散了,也沒什么意義了。”維諾回道,“之后我會想辦法讓你有方式可以生存下去,不可能不管你的,你不用擔心。”
“我想聽的是這些屁話嗎,我不需要你幫我生存下去,就算沒了腿我也能活下去,我比較想知道你這個雜種還能活下去嗎?”安克烈怒意橫生地怒喝道。
“那我就放心了,”維諾說道,“我肯定是能活下去的,倒不如說我是吸血鬼,只要不往自己肚子里塞一顆核彈一般來說我是死不了的。”
“這種時候還在賣你的嘴皮子。”安克烈又握緊了拳頭。
“你說的家族的復仇,我可以幫你去完成,這算是我對你的一點補償,確實我的判斷失誤才造成了這樣的處境。”維諾瞳中掠過了一絲血芒地說道:
“正好我也想........找點可以泄憤的對象。”
“我最后再說一遍,我不需要你這個自我中心的雜種為我做什么事情,我只是希望你他娘說話能不要再這么惡心了。”安克烈說道。
“那你要我怎么樣?”維諾嘆了口氣問道。
他已經很疲憊了,可以說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把話術給想好了,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想著對安克烈用一套固定的話術,也許是他可能根本沒有把安克烈當作身邊的人。
“不重要了.......”安克烈長舒了一口氣,眸光有些黯淡地說道。
“什么不重要了。”維諾有些不解。
“已經不重要了。”安克烈低垂著眼簾,沉聲說道,“復仇這些破事,你能不能別再提了。”
“我還以為那是你活著的動力。”維諾怔了一下地說道。
“我感覺自己真的跟個智力殘障一樣,”安克烈扶著自己的額頭,語氣疲憊地說道,“重要的東西就在身邊,還滿腦子去追著什么復仇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走”
“不管怎么說,”維諾也是有些沉重地笑了笑,“真慶幸你能想開,現在還不晚。”
“晚了。”安克烈自嘲地笑了笑說道,“比起幫我復仇,你不如想著怎么幫我把鬼鑰那家伙從地下拉回來算了.......”
“可以的話我也想把他拉回來,順便把尤瀾拉回來,不過我沒那樣的本事,”維諾低聲說道:“至少在這一年里我知道了,我沒有那樣的本事。”
雖然現實中才過了幾天,但他的意識已經在納修編造的喪尸世界里渡過了整整一年,也是這一年的時間讓他徹底想清自己根本沒有力量可以挽回這樣的困境。
除非是在夢里,不過也就只有在夢里了。
“我沒你想的那么脆弱,我看得出你是特意為了安慰我才過來的,我只能告訴你沒必要。”安克烈冷冷地說道,“趁我現在不想和你發脾氣,你先離我遠點。”
“我明白了,等過些日子我再來看你。”維諾從病床邊上的椅子站起身來說道,“記得保重身體,雖然我沒資格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