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諾沉默了片刻后喃道:“至少短時間里不會有什么問題。”
他仿佛能夠聽見黑暗中傳來納修的笑聲,不過對于這些奇奇怪怪的現象他都已經習以為常。
他推開了房門,走出了自己的臥室,在洗手間中洗了個澡,在洗澡的時候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瞳孔的顏色不斷在從紅和黑中切換著,他也沒有辦法制止自己雙瞳顏色的變化。
他輕微嘆了口氣,放棄了繼續研究,換上了一套簡潔的休閑服,走出了洗手間。
這個屋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空蕩,仿佛從來都沒有其他人生活在這里過。
維諾瞥了一眼緊閉著的尤瀾的房間,他伸出了手,不知道在思索著什么,猶豫了半響,輕輕地敲動了一下房門。
從房門的對面沒有傳來任何回響,維諾沉默了兩秒,捂著自己的臉龐干笑了一聲,他躺到了沙發上,輕聲喃道:“喂,大家,我回來了。”
眼前還是那樣灰暗的現實,沒有一絲希望和意義的現實。
他瘋狂地試圖讓自己睡眠,陷入夢境之中,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根本沒有一絲困意,長達兩天的睡眠讓他精神飽滿到了一定程度。
就是這樣清醒飽滿的精神在不斷地提醒著他,他愛著的,在意的人都已經死了,都已經無法再回來了,夢境終歸只是夢境而已。
“吵死了,納修給老子閉嘴。”維諾的嘴角抽搐著,他的耳邊似乎不斷回想著納修的聲音,但是又好似沒有任何聲音。
“哎呀,你是不是徹底瘋掉了維諾先生,我可沒有說話哦,你是不是產生幻覺了。”納修的身形在維諾身旁出現。
他還是穿著那身燕尾服,坐在沙發的一角,臉龐看起來精致且帶著孩子氣的無辜,嘴角帶著戲謔的笑容。
“這一次還是要給我整什么失憶嗎?”維諾冷冷地說道,“你倒是還敢出來。”
“當然,人在享受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帶來的快感的時候總是要付出代價是,比如鴉片,比如電腦游戲,你想要享受在夢境里那種快感自然也得付出代價,”納修用手掠過自己的嘴角說道:
“這個代價就是,你必須用自己在現實中的記憶來交換在夢境里待的時間。”
“你在開什么玩笑......”維諾怔了一下地說道。
“當然,我卑鄙又膽小自私的維諾先生,你也可以選擇現在就放棄這個夢境,回到殘酷的現實里,這樣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不是嗎。”納修微笑著說道。
維諾沉默了兩秒,似乎不知道如何作答。
“真的是,不愧是卑鄙又膽小自私的維諾先生,怎么這樣猶猶豫豫優柔寡斷的,之前建立的所有人格魅力可就完全潰散成無了呢。”納修嘆了口氣說道:
“你果然,做不出決定對吧,哎呀畢竟是這么美好的夢境呢,自己最愛的人就在自己身邊,觸手可及,只是需要點時間拉近和她的關系,之前傷害了她的那些事情都可以避免過去了,可以塑造一個完美的三好男人形象了呢。”
“閉嘴。”維諾眸光復雜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