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帕薩特,靠邊停了下來。
茍華韋將車停下,雙目緊閉,額頭上滲出冷汗,握著方向盤的手在劇烈顫抖。
他在搏。
在搏最后一把。
下午張華彬突然失聯,他就知道事情暴露了。
他掐準需要審訊時間,到青山水庫銷毀了罪證,更換了車牌號碼,從另一條小路繞回云陽,再回到津安。
在楊柳河收費站呆到了凌晨12點,內心無比煎熬。
他只有賭。
賭跟往常一樣,警方抓獲下線,牽連不到自己頭上。
他這一輩子,受到了好運眷顧,仗著心思縝密,在這一行已經活躍了七八年的時間。
到過很多城市。
每一個城市,都冒著暴露的風險,可每一次他都能全身而退。
就連颶風行動,他守著歌舞廳大肆銷售,可他藏得夠深,不留尾巴,到最后也能悄悄溜走。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驚肉跳。
可讓他就這么放棄,也是不可能的。
在楊柳河等到了凌晨,終于還是把車開了回來。
他在賭。
在賭警方找不到他的落腳地點。
這個地點已經搬遷了三次,連他老婆都不知道在哪兒。
可他仍然害怕,像往常一樣的閉上眼睛,等待著即將到來的裁決。
一分鐘。
兩分鐘。
沒有絲毫動靜。
茍華韋心頭一喜,又成功了。
可耳邊傳來一聲炸響。
王宏偉,陳振,秦楊三人,看帕薩特停在樓下,當機立斷的組織抓捕。
摸到車前,看這個家伙居然在車里閉著眼睛。
陳振甚至趴在擋風玻璃上看了一眼。
王宏偉用槍托當破窗器,對著左邊的車窗玻璃狠狠一砸,玻璃應聲而破,順手一槍托砸在臉上,抓著衣領,將他腦袋拉出車外。
碎掉的玻璃濺到了茍華韋的臉上,劃破了幾條口子。
王宏偉槍抵在對方的太陽穴上。
“警察,不許動。”
陳振則第一時間摳開車門,伸手抓著皮帶用力一提,一百多斤的體重也是輕輕松松,將人給提了出來,和秦楊兩人,將茍華韋雙手給控制住,上銬。
茍華韋沒有任何反抗,和張華彬如出一轍,渾身只剩下劇烈的顫抖,牙關如打仗一般敲得咯咯作響。
王宏偉怒罵,語調卻是亢奮得不行:“你好大的膽子啊,你還敢回來,真以為我們找不到你?”
“嗯?”
茍華韋顫抖更加劇烈。
王宏偉一槍托砸在背上。
“給我老實點。”
陳振上完手銬,從背后拿出早準備好的綁扎帶,將茍華韋雙腿捆緊,一股氨臭味竄了出來。
陳振嗅了一下,幾欲發吐。
就像聞到了一個糞坑。
陳振摸出多波段光源照了一下,對方下半身已經濕透,僅一瞬間,被嚇到大小便通通失禁,還是稀的,已經順著褲腿流了下來。
心里面這個滋味兒啊。
還不敢放。
“什么味道?”秦楊手抓得緊,感覺一陣滑溜溜的東西流了下來,黏答答的,放到眼前看了一下,哇,一口吐了出來。
撲到旁邊,兩手撐在地上,將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我操啊,這家伙,屎都被嚇出來了,整了我一手都是。”
陳振也受不了,將綁扎帶勒緊,手銬用力捏了一把,深深的嵌進肉里,跳到旁邊也干嘔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