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久久側目看向走在身旁的禹明朗,想著自己方才的心情,心中有些復雜。
她方才想到了要離開天元宗,或許永遠都不會見到金玉等人,心中就生出難過與不舍。
但禹明朗呢?他又為何會難過?
他不是一直無意無憂無慮不知道煩惱為何物嗎?
察覺到小啞巴看自己的視線,禹明朗轉過頭笑道:“怎么了?可是還有事沒有同我講?”
其實他一直知道小啞巴有事相瞞,他神色很期待地看著她,希望她能對自己和盤托出。
林久久搖了搖頭,道了聲“沒有”,隨后目不轉睛地目視前方。
之前她一直以為禹明朗沒心沒肺,活得恣意。可經過小助的提醒她才知道,原來,他的笑容下也會掩藏著難過。
“嗯。”禹明朗心下有些黯然。
兩人走著走著,很快便一同來到大殿廣場,但比試已經到了二十五強,林久久來的時候恰巧看見比試臺上的金玉。
烈日下,她一身紅衣似火,頭發微微有些凌亂,口中微微喘著氣,應該是才經歷一次激厲的打斗。她右手執著長劍,神色十分凝重地看著對手。
這是林久久第一次看見金玉這樣的模樣,執著,堅毅,像在發光。
而她的對手,居然是柳韻然!
擂臺下觀看的修士熱血沸騰,不僅僅是因為擂臺上是兩個美貌的女修,其中一個還是他們心中的女神。
而是因為此刻擂臺上的兩人都來自凌云宗,一個是曾經的凌云宗的宗主之女,一個是凌云宗盛名遠揚的大師姐。
這場比試百年難遇,盡管兩人修為差距太大,但不看豈不可惜了。
金玉修為才筑基初階,盡管修煉基礎很好,輕松就能越階挑戰對手,但她運氣不好,在二十五強碰上了修為已經筑基后階的柳韻然。
這場比試毫無懸念,金玉必輸無疑。
柳韻然依然是一身白衣,在擂臺上裙角紛飛,美得像是天上的神女,一塵不染。她看著對面的金玉,嘆了口氣,道:“小師妹,認輸吧,這場比試你贏不了。”
她手中握著佩劍,但劍還沒有出鞘,顯然之前一直在讓著金玉。
“師姐不必多說,金玉知道這場比試贏不了,但我有自己要堅持的理由。”金玉將長劍放在身前,“出劍吧,師姐。”
“好吧!”柳韻然點了點頭,抽出自己的佩劍,“師妹小心了。”
修士之間,對對手最好的尊重就是全力以赴。
很快,擂臺上一紅一白兩道身影迅速的纏斗在了一起。
林久久抬眼看著臺上金玉的身影,道:“你說,既然已經注定不會贏,金玉為何還要堅持下去。”
禹明朗抬目看著擂臺上的紅衣女子,開口道:“她作為宗主之女,身上自然帶著相應的責任,像這種場合她只能選擇一往而前。”
說著他看向林久久,“不像你,無所顧忌。”
“那你呢?”林久久收回視線,側目與他對視,“你同樣作為掌門之子,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嗎?”
禹明朗抿唇笑了笑,率先移開視線,望向擂臺,道了聲“自然”。
想到金玉與掌門之子會成為道侶的事,也就是禹明朗,林久久覺得也不是什么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