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生想和縣太爺說話,縣太爺卻是不想理他,只是縣太爺還得顧著自己的名聲,他便叫人去那邊看看,當說要人下水撈人時,卻是沒人想動了。
張婆子氣得直罵:“什么父母官!都說有人落水了都沒人下水撈!也不知道我那可憐的大兒媳婦怎么樣了!”
程班頭在一旁冷笑:“喲,您那大兒媳婦可不可憐!我們這兒但凡能落腳的地兒可全是劃了線的,若是這樣兒您那大兒媳婦還能進去,那比那山上的悍匪還要厲害上幾分呢!”
“可不是,跟人家打架的時候一幅地頭蛇的樣子,這個時候又開始叫父母官了……”
“別說是那刁婦自己偷偷進來的,就是真是死在這兒了,若是我們縣太爺認真起來,還能治她個妨害公務罪!”
“就是,我們下水可是拿著公家的銀錢的!你們一張嘴這大冬天的就叫我們下水?這么厲害的人怎么不自己去當父母官!”
官差們倒也學會這村民的伎倆了,原來他們是怎么同這些官差使橫的,他們就怎么還了回來——不是說不拿人命當回事兒么?這個時候又急什么?
看著時候也差不多了,縣太爺站了出來:“得了得了!我們這到處忙活,下面的人也不停地喊號子,若是你家的大兒媳婦真的偷偷進來落進了湖里,就是她哭喊,我們也聽不到啊!你們家的人怎么非得想惹些事情不可?程班頭,找個人下水幫他們撈撈!”
程班頭扁了扁嘴,他掃了自己的兄弟一眼,那些官差可精明的很著呢,一個個的要么假裝別人在喊自己,要么假裝丁書手派了自己差事,要么干脆裝聾作啞,反正沒一個回應程班頭的,沒一會兒,程班頭身邊一個人也沒有了。
“有你們這么欺負人的嗎?啊?你們這不是欺負我們老百姓嗎?”張婆子又叫了起來。
程班頭壓著眉毛道:“我說張婆子,這事兒怎么輪到你們身上,你們就感覺是別人在欺負你們?你們不一直都這樣欺負別人么?你也看到了,我兄弟們都在忙,沒空,縣太爺已經開了恩讓你們進來了,要撈人,自己去撈!指不定人家早從湖里爬出來回去了!”
“不可能!我弟弟一直在那邊的湖面上守著呢!我娘根本沒從湖里出來!”趙大官兒立刻道。
程班頭瞧著趙大官兒那硬氣樣兒就對他們拱了拱手:“得得得,請便、請便!我們是得罪不起你們這幫地頭蛇,我還要清點打撈物,恕不奉陪!”
趙長生一言不發地往湖那邊去了,張婆子卻還在這邊罵著:“哼!我那大兒媳婦家可是這一帶有名的藥材商!若是她真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也別想好過!”
程班頭冷笑一聲沒再搭理他們,倒是一旁的月將,他扭了臉對著只狼低語了幾句,只狼閃身往外面去了。
只是趙長生也沒撈上什么東西來,他一上來,趙大官兒和張婆子立刻奔過去了,趙大官哭喊著:“爹!我娘呢!”
“下面全是泥,看也看不清,摸也不摸到,還是請人來撈吧。”趙長生道。
“不行!我娘還在下面呢!“趙大官兒又喊著。
“那你踏么的自己下去!沒看到老子凍的直哆嗦么!”趙長生瞪了趙大官兒一眼,往外面去了。
張婆子看看自己的大兒子,又看看自己的大孫子,她只好道:“哎?春蘭和文玲不是在這兒么?讓她們跑個腿去告訴你舅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