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定珊沒動,她也不說話,就當自己剛才什么也沒看見。
她可沒忘自己被推下水時,那些人是怎么對姚素娘的——他趙家的人圍著姚素娘打,周圍的村民沒一個拉的,全是看熱鬧的,甚至還有嫌姚素娘不會反抗刺激她的。
所以說,自作孽,是不可活的。
袁定珊又回了棚子里,她看向了施文玲,施文玲的注意力全在丁書手身上呢;袁定珊又瞄了一眼趙大官兒,他正坐在那邊的泥里哭,他身邊的官差硬是把他拖到了官差劃的線之外。
可不是,孫秀英想對姚素娘下手,她就只能從沒劃線的冰上穿過來。
袁定珊提了水壺喝水,她又握著自己的那個暖囊坐了下來。
丁書手也過來了。
他將自己手里的卷軸遞給了施文玲,施文玲忙接了抱在了懷里,丁書手坐在了袁定珊的對面,袁定珊沖他笑笑,丁書手也笑笑,只是他還有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
“丁書手有話對我說?”袁定珊主動問。
丁書手點了點頭,他問:“袁書手,你熟不熟悉三目山以北的地方?”
袁定珊壓著眉頭想了一會兒。
當初她站在白眉山腳下看白眉山時,整個白眉山的地形圖都能在她腦海里展開,而當她下了水之后,水下的結構也才在她腦海里變得清晰。
然后,袁定珊就明白了,她是知道三目山的,但是她現在對三目山的認知僅僅是自己上世的知識,如果她想對三目山了解的像白眉山和黑水湖一樣透徹,恐怕她得去三目山里面。
于是袁定珊道:“我記著三目山的圖呢,但是我同時也記了好多圖,若是丁書手想要什么信息,我得去三目山看一眼,這個……就像是舞弊一樣,我得看個開頭,然后才能順著這個開頭把后面的東西背出來。”
丁書手的眉峰抖了抖:“袁書手這個比喻很是恰切……”
袁定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丁書手又壓低了些聲音道:“我們督頭確實是遇到了些麻煩,若是隨后要袁書手幫忙,我會再親自來的。”
袁定珊點點頭,表示自己會意到了。
到了晌午的時候,林若蕓帶著幾名官差送飯過來了,官差們聚在一起吃飯,袁定珊則是和丁書手一桌,而且他們這一桌明顯要比別人的豐盛許多。
袁定珊又望了原來孫秀英出事兒的那個地方,那里一片平靜,而原來哭鬧的趙大官兒早就離開那里了。
直到了黃昏的時候,趙長生和張婆子才來了,他們身后還跟著哭哭啼啼的趙大官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