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望著漆黑的屋頂發一會兒呆后,袁定珊起身了。
她穿著鞋往桌邊來,門外的窗子上落下了月將的身影,袁定珊猶豫了一下,她去開門了。
聽到自己身后的“吱呀”聲,月將回頭看了袁定珊一眼。
“你睡一會兒?我睡不著了。”袁定珊輕聲道。
月將搖了搖頭:“我也睡不著。”
“哦?你在想什么?”袁定珊出了門,同月將一起坐在了臺階兒上。
月將想了想輕聲道:“你還記得緊那羅帶我們去的地方么?”
“記得。”袁定珊瞄起了月將的臉色。
“我總覺得那片地方離我家,也就是避衹山很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月將垂頭看向了地上自己的影子。
袁定珊也捧著臉看起了自己的影子——雖說當時她沒有來得及細細琢磨,但是當那片地勢的結構在自己腦海中成形時,她也感覺那里不是平原,而是高原。
“退一萬步,緊那羅不會害他的,若是緊那羅不救他,就他那傷,咱們也頭疼。”袁定珊碰了碰月將道。
“是了,若他只是個飛賊倒還好,他是你家的舊仆,那就另當別論了,而且,他身手是真的不錯。”月將又將聲音壓低了些。
“他的身手那般……他臉上的燒傷又是打哪兒來的?若是他的屋子著了火,他不可能站在那里不逃跑吧?在火場之中,一個人不應該先護著自己的頭么?他那雙手倒是干凈的很。”袁定珊又道。
月將扭頭去看袁定珊了:“你也說了,是常人,他可不是常人;臉傷了至少能保命,若是手傷了,他怎么自衛?看他那身手,分明身上沒有幾處燒傷,這說明什么?”
袁定珊捧著臉盯了一會兒月將,然后了然了:“有人針對他的臉,或者就是他自己弄傷的?”
“這些你只能等他傷好了問他了,到目前看來,他并沒有傷害你的意思,留他做個護衛,是極好的;他不帶兵器,行事也不招搖,平日里不說話沒有人會刻意注意他,倒是我和只狼,太過顯眼了,別人不留意你都不行。”月將輕輕舒出了一口長氣。
聽到這里袁定珊就笑了,她又輕輕撞了撞月將問他:“你這是夸自己么?”
“我不是說我和只狼么?我也沒只說我自己。”月將也笑笑。
“只狼顯眼是因為他又臭又腥,看人的眼神兒跟餓了半個月似的;你不一樣,翩翩公子,還用三刀流,又高又白,又俊又颯,多引人注目啊!”袁定珊裂著嘴笑了。
“三刀流?那是什么?”月將壓了眉頭問。
“野話兒!”袁定珊又笑。
月將就斜了袁定珊一眼,不說話了。
“哎……只狼本名是叫右師狼么?”袁定珊又問。
月將便點了點頭。
“那你知道緊那羅的本名么?”袁定珊把脖子往月將那里伸了伸。
月將便搖頭:“上一個緊那羅叫海納赫,這個,我也是第一次見。”
“哦……那上一個月將呢?是你家長輩吧?你叔父?或者干脆就是你父親?”袁定珊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