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剛剛好,不冷也不熱,走廊上的青藤又濃密了幾分,院子里的小花圃已經被姚素娘和施文玲收拾好了,這個時候的它可是五顏六色的,十分惹眼。
素娘正在給袁定珊梳頭。
袁定珊看看鏡子里的自己,又去看自己精致的袖口去了。
這是她第二次正兒八經地穿衣裳了,頭一回還是沾了楊容兒的光呢。
就像施文玲說的,人家吳公子可是個飽讀詩書的正經人,人家送過來的衣裳自然也是精致又低調的,反正袁定珊是挺喜歡她這身甸子藍的薄衣的。
姚素娘是知道的,袁定珊是個懶的很可以的姑娘,不過她若是要動,那必須是要出身汗的;于是她不敢給她弄那些花哨的發式,只是簡單幫她綁了垂在腦后,就算是她一時興起又和月將交起手來了,事后也能自己將頭發歸整好。
“好了。”姚素娘也看看鏡子里的袁定珊,一臉的滿意。
袁定珊起了身了,她壓壓眉小聲道:“端學士能讓我們出門么?”
“不問問如何知道?他已經有一個像端青珠那樣的女兒了,應該也了解我們幾分,哪個姑娘家能真在天天家憋得住的?”施文玲也道。
“走!我們去找吳代藍!”袁定珊牽了施文玲的手往外跑了。
姚素娘忙看向了月將,月將提了身子上屋頂了——不管她們出不出門,他都得跟著。
吳代藍的小院兒門前,端青珠正在那里踱來踱去,她身邊跟著個小丫鬟,那小丫鬟倒是淡然的很,幾乎就要靠著墻打盹兒了。
袁定珊松了施文玲,她負著雙手往前去,端青珠斜了她一眼,走開了。
“她這是什么意思?”施文玲也過來了問。
袁定珊扁扁嘴,往院子里去了。
北屋的窗子開著,吳代藍正站在窗前發呆,他緊緊蹙著眉,像是遇到棘手的事兒了。
“吳公子!”袁定珊笑瞇瞇地叫了一聲。
吳代藍回過神兒來,他舒展開雙眉看向了窗外:“是……袁書手?嘖,你正正經經穿上衣裳我倒不認識你了。”
袁定珊眨著眼問:“我哪回沒好好穿衣裳?只是以前穿的衣裳又舊又有些破而已!我們這種做粗活兒的,穿不了干凈的衣裳。”
吳代藍笑笑,他提了提袖子往臺階下面來,他揚著嘴角圍著袁定珊轉了一圈兒,一眼的愉悅:“果然嘛,人是要靠衣裝的,雖說有句話叫做窮山惡水出刁民,但深山里開的花兒,一般也不是那種凡品能比的。”
袁定珊仔細判斷了一下吳代藍的話兒,又不大肯定地問:“吳公子,您這是在夸我呢?”
“你就當我是在夸你,不好么?”吳代藍慢慢揚起了下巴。
“行,我就當你是在夸我了。”現在是她袁定珊有求于人家,所以她現在不能和人家杠。
“那么,袁書手穿的這么整齊來找我是因為何事?”吳代藍歪著頭又問。
袁定珊就伸出了兩根手指:“兩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