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思曉的臉色,已經相當難看了。
在這片花園干活的人已經將這里包圍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皆是對著那邊的死尸指指點點。
吳代藍是跑著過來的,他擠進人群望了一眼那尸體,又立刻去尋袁定珊了。
“吳公子。”袁定珊主動往吳代藍那里靠了靠。
“袁書手可以回去休息一下了。”吳代藍輕聲道。
袁定珊和施文玲沒耽擱一刻,立馬往人群外擠了。
屋頂上的月將看著袁定珊和施文玲一路小跑回來了,他的視線跟著她們進了院子往北屋去了。
姚素娘看袁定珊跑的急,她忙問了一句:“怎么了?好像后邊有人追你似的。”
“差不多。”袁定珊在桌邊坐了,伸手夠茶湯去了。
“出事兒了?”姚素娘又問。
袁定珊沒立刻回答姚素娘,她先是在屋子里尋了一圈兒,隨后她找到了只狼。
“只狼!”袁定珊叫了一聲。
只狼看向了袁定珊。
“你帶回來的人呢?”袁定珊又問。
只狼瞄了一眼自己身后屏風,屏風那邊慢慢轉出來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白衣、白發、白絨、赤眼。
白化病plus?
“白藏見過袁書手。”那姑娘開了口,聲音清脆,似泉似鈴。
袁定珊慢慢起了身。
她靠近著那姑娘打量著她——除了這姑娘有病,她長得是真好看;她的眼睛很正,眼珠并沒有因為病情歪了,暗紅的眸子竟是異樣的通透;她下唇上破了個口子,就像有人在紙上劃了一條朱線似的。
袁定珊的視線落在了白藏的手上,她的手上也戴著銀色的指撐,指撐縫隙里還有血跡。
“那人……得罪你了?”袁定珊挑眉問。
“他叫孫勝,是趙宣發的四舅。”白藏說。
“哦……那他應該在賀氏兄妹面前說了不少我的壞話,包括賀思曉對我莫名其妙的恨意,就是這么來的?”袁定珊似是在自言自語了。
施文玲摸了姚素娘的胳膊挽上了:“天吶……我是怎么配見到這樣的人的……”
姚素娘看看施文玲,她無奈地笑了笑。
袁定珊聽到了施文玲的話,她不由笑著問施文玲:“文玲,白藏好看還是月將好看?”
施文玲眨了眨眼,猶豫著道:“那……還是月將……”
屋頂上的月將胸口一起一伏,嘴角輕輕揚了一下。
不過,角落里的只狼看袁定珊和施文玲的眼神兒便滿是嫌棄了。
明顯,在這方面,他好像有些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