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位也聰明,見眼前這個邋里邋遢的人沒有殺自己的意思,他扭了頭就跑,地上還有他一個掙扎的兄弟他都顧不上管了。
大街上又重新清靜了起來,路怡掀了一把自己好幾天不洗的頭發看向了袁定珊:“你眼挺尖呀,居然能看到我?”
袁定珊笑笑,她扭了頭去尋端青遠去了。
街角那邊,端青遠正藏在酒旗后面,瞧見袁定珊發現他了,他一緊張,把本來就破破爛爛的旗子給扯掉了一塊兒。
袁定珊一臉嫌棄地回過了頭來,她沖路怡笑笑道:“我們正想去雙魚樓吃茶呢,要不路叔和我們一起?”
“好啊!我正餓呢!”路怡倒是不客氣。
“路叔,你剛才不就是在屋上吃飯么?”施文玲問。
“那一口,能頂什么用?”路怡皺了皺眉毛。
袁定珊又去看端青遠去了,端青遠穩了穩心神過來了,他小心翼翼地越過這滿街躺著的人,往雙魚樓去。
“哎,這一位是……”路怡看向了袁定珊。
“我們從積雪山莊出來后本來打算往南去的,端家的人將我們攔下了,我們不想和他們起大規模的沖突,就先住下了,而且我也想知道,有人拿我用的借口是什么,他們又敢不敢用真正的理由。”袁定珊沖路怡挑眉。
“嘖,你想的還挺多,膽子也夠大!走,吃飯去!”路怡快步跟上了端青遠。
雙魚樓。
端青遠帶著人往二樓雅閣上去了,他挑了個角落站著,也不敢入座。
路怡倒是大大方方的,他看著跟上來的茶博士給自己沖茶湯,那茶博士也小心翼翼地瞄著他,生怕自己一出錯,跟那街上躺著的人一樣了。
袁定珊站在了窗子前,她往下面望去,有幾個官差來清理大街了——他們也只是清理而已,并沒有人刻意追究發生了什么。
“真是有意思。”施文玲也站在了袁定珊的身邊。
“什么有意思?”袁定珊問。
“那些官差這么干,好像他們和那幫黑衣人是一伙兒似的。”施文玲笑笑。
“我感覺相反,他們反而是中立的那個,官府的人應該很習慣各方勢力互相撕咬了,所以干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且那伙人氣勢沖沖的來,又整整齊齊地趴下了,豈不是怪丟人的?”袁定珊冷笑。
施文玲眨眨眼看向了袁定珊:“如果我們一直住在端家,那這樣的事兒豈不是三五天就有一回?現在端家把自己的園子也打扮成了林子了,這下兒好了,更方便那些人藏身了,那我們還要繼續在端家住著呀?”
如此的坦白讓一旁站著的端青遠顫抖了起來——原來人家正主兒什么都明白,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說而已!
袁定珊伸著脖子去看路怡了:“路叔,你不會無緣無故過來吧?你是來找我的,還是去找楊督頭的?”
“找你的。”路怡吹了一口茶湯上的泡沫,也坦白道。
袁定珊想起了“蕭雪屏”對自己說過的話,她往跑怡身邊坐了小聲問:“因為南邊有人在找我,對吧?然后你就又返回來了?”
“你消息這么靈通?”路怡一臉的驚訝。
袁定珊動了動身子,離路怡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