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天吶天吶!有人找到我們村兒了!”
“我們是不是快要死了!”
“我們要徹底暴露了!”
“我年紀這么小被人烤起來一定很好吃……”
“完了完了,我剛遷的祖墳!算命的說的果然沒錯!我爹在一百一十歲上有會一劫!”
那幾個大老爺們兒哭鬧著還圍著自己剛挖好的墳坑追打起來,袁定珊扭頭看向了賀良培,賀良培提高了些聲音道:“書手,去我家?”
袁定珊壓著眉點點頭,賀良培往回走,她快速跟上了——這幾位老大哥的嗓門兒真是……能讓人的腦子里嗡嗡作響。
賀良培家住在靠村西的位置,和其它的土房一樣的門戶,一樣的院子,一樣的北屋。
進了大門,袁定珊的視線從北屋飄到西屋,又從西屋飄到了東屋。
北屋臺階下種著一架青藤,青藤下有藤編的桌椅,袁定珊往這邊走來,賀良培端了些果茶也低頭鉆了進來。
“書手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賀良培又一次問。
“沒人來過這里嗎?”袁定珊反問。
“書手看看那幾個快要瘋掉的人就明白了,若是沒有我們自己人引路,不會有人到達這里,這里的人也出不去,他們也好久不見外人了。”賀良培又道。
袁定珊看賀良培臉色和善,她才又追問:“看到我來你也沒有那么驚訝嘛,還是說你是預料到我來了?”
“我大哥提醒過我了,他說若是你好奇,你會追到這里來,我看到你來不驚訝是不可能的,你才這么大點兒……別說找我們的位置了,光爬山就夠你受的了。”賀良培一說起這個,她看袁定珊的目光不由溫和了許多。
袁定珊想起了楚年說的話,她支肘撐著側臉對著賀良培笑了:“楚大哥為什么叫你們三目山的鬼?聽起來好像你們都不是好人似的。”
賀良培眨眨眼解釋著:“是西北邊的人對我們的稱呼,也興許他們對著落霞山以南的人提及我們時,加油添醋了。”
袁定珊就了然地點了點頭,她伸手夠干糧去了,賀良培還將渴水往她手邊推了推,怕她不好意思拿。
“對了,魯提轄是在這里么?”
聽袁定珊這么問,賀良培先是怔了一下,隨后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我們不會讓別人到這里來,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到這個地方來的人,無非兩種,一種是在漢人的地界兒活不下去了,避難;還有一種……總之到了這里的人都得耐得住寂寞,這里與世隔絕,若想找人說話只能去西北邊找耶律信宏的人,不過能不能有命回來就要看那人的本事了。”
雖說賀良培及時收住了口,但袁定珊已經猜到她所說的“第二種人”是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