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小石子正打在了袁定珊的腳面上,她低頭看看自己的腳,又抬眼往前尋了一圈兒,正好尋到坐在一旁啃干糧的“蕭雪屏”。
袁定珊眼睛一瞪,她小跑著過去了。
“雪屏姐姐?你怎么來這兒了?”袁定珊壓低了聲音問。
蕭赫州遞給了袁定珊一塊干糧,袁定珊坐在他身邊也像模像樣地啃著,賀良堰則是蹲在了蕭赫州的對面,他很是意味深長地看了蕭赫州一眼,沒作聲兒。
“我來做作業。”蕭赫州小聲道。
“作……業?”袁定珊看了看“蕭雪屏”的背后,她的槍沒帶;所以,她是出來做她師父給她布置的作業了?
“我大姐能三步殺一人,我師父說我不著急練到那個程度,我十步以內能靈活抄起兩只槍來就行,但是我覺得我師父太過看不起我了,剛好,你也在,你給我作個見證,看我這槍用的怎么樣。”蕭赫州笑笑。
袁定珊嘆了一口氣:“我可沒時間看你做作業,我是來找人的。”
“那行,我先幫你找人,隨后你見證我做任務。”蕭赫州又笑。
“哦……那姐姐在這里呆了多長時間了?”袁定珊挑著眉毛問。
“好幾天了啊。”蕭赫州也挑眉。
“這個寨子的領頭人你知道在哪兒嗎?”袁定珊又問。
蕭赫州指了指自己的身后:“后面的林子里還有幾間土房,那人應該在那里。”
“他不住寨子里?”賀良堰也問。
“他信不過這伙人吧,我聽那伙人叫他特勤,好像他是新來的,對這片地方也不怎么熟悉,我前幾天還聽他們說捉到了一個什么提轄,好像還從他身上搜出來了一個什么名單,但那個提轄……已經自殺了。”蕭赫州又道。
袁定珊的眉眼重了起來,賀良堰點著頭道:“應該就是魯提轄了,我們就是來找他的,他若是自我了斷便不用受苦了,若是那份名單是加密的,他們拿到了也沒用。”
蕭赫州瞄了一會兒袁定珊的臉色,他又碰了碰她帶著幾分安慰道:“那些官員都有自知之明的,只要來了落霞山以北,自己的命就算是被老天收了一半兒了;魯提轄一被抓便自殺了,這樣,他在南方的一家老小會受朝廷優待;若是他猶豫不決,等人來救,時間一長,他秉性不變,別人也會將傳言放出去,那樣一來,不管魯提轄是忠是奸,他的一家老小都保不住;魯提轄是聰明人,他知道這種情況下,自己應該怎么做。”
“那魯提轄的尸首呢?”賀良堰又問。
“頭被一個叫衛速的人帶走了,身子太大,他棄了。”蕭赫州又道。
袁定珊便又壓了壓眉頭:“如果有條件的話,我想把提轄的身子帶出去。”
“我知道埋在哪兒了,不過天氣也熱了,只怕尸身爛了也臭了,你得請個皮匠來用藥材處理一下,那樣,才好往南運,運就好說了,直接交給惠生遞鋪的人就行,多出些銀錢。”蕭赫州又道。
袁定珊便也點起了頭:“嗯……”
“百手會的人應該在這里,不出意外的話,他們也知道魯提轄已經死了,如果我們這邊有官員被害,那按照規矩,他們也得死上一兩個要員,要不然百手會的場子找不回來。”賀良堰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