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朱寶儀又笑得可愛天真起來。
秋娘沒有在這里坐多久,她和朱寶儀回去之后月將又將側門關的死死的了。
姚素娘沒了睡意。
袁定珊坐在了姚素娘對面,她淺笑著看著她,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姚素娘也看了看袁定珊,她輕聲道:“看上去秋娘的性子沒變。”
“看上去?”袁定珊撐手捧了臉。
姚素娘便扭頭望向了窗子外面:“有些寵物養在家里是一個樣子,可當它們被放出去的時候,便會慢慢變成另外一個樣子,可能它們也不知道,自己在變化著。”
袁定珊明白姚素娘的意思,給人家當伙計和自己做掌柜的自然不一樣,只是他們絕不會是主動挑事兒的那一方。
賀家兄妹雖說也住在李家宅子里,但是他們的院子與姚家的隔起來了,而西北角上的側門則成了他倆出入的正門。
白藏不會在姚家現身,她只是偶爾會在賀思昭屋子對面的高墻上坐著。
正值正午,賀思昭從自己的屋子里出來了,他抬眼看了看白藏,白藏一提身子落在了院子里。
她離賀思昭只有五步遠,賀思昭從水缸里舀了一口水,他也不著急喝,只是對白藏道:“我和我妹子接了個活兒,你去請示一下書手吧。”
白藏又提了身子上了高墻。
沒一會兒,袁定珊爬墻過來了。
賀思昭看著她下了墻往這邊來,袁定珊則是裂開嘴笑笑問:“白藏說,你們找了個活兒做,什么活兒呀?”
“城南刈麥,一天一百一十文,管飯。”賀思昭道。
袁定珊怔了一下子,她垂了頭慢慢坐在了賀思昭的身邊。
見她不說話了,賀思昭又問:“怎么?我們接不得這活兒?”
袁定珊擺了擺手道:“那倒不是,我就是沒想到你們把這樣的話兒也接了,我本想著你們不出門找工上也可以的,若是你還行,那活兒又熱又扎,揚麥的時候連土帶芒還往鼻子里鉆,思曉能做啊?”
“對于我們兄妹來說這活兒不比以前的輕松?”賀思昭斜了袁定珊一眼。
袁定珊便又笑了:“行啊,你問那邊還要不要人,我也去。”
賀思昭無語地看看袁定珊,沒說什么。
按照賀思曉的話來說就是,袁定珊本身長得就像“難民”,她跟著他們去干活兒,沒人會覺得她是個正兒八經的書手。
賀思昭感覺自己的妹子傷了人家袁定珊的自尊心了,不過他伸著脖子去看袁定珊時,發現她正歪著頭看著人家哪家酒店又在打折了。
看樣子是他多想了,怎么說這袁書手也是從白眉山出來的,哪能因為他妹子的一句話就不痛快了呢。
三個人步行到了城南,日頭有些烈,袁定珊扶著自己的草帽望向了那一片金燦燦的麥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