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定珊將沾了水的帕子往自己臉上一敷,靠在了水池邊兒。
她沒有辦法同白藏解釋,難道要她說,她這是她撿便宜得來的第二次生命,她只想造作,不想干活兒?
人家那曾教授不是說了么,人是不得已才工作,若是有條件,何必讓自己受那苦,她現在便是這樣兒,有了些許條件兒了,她只想好吃懶做;至于朱寶儀和韓密云,不管他們有什么想法兒,想做什么,她袁定珊也有條件被動,不管他們出什么招兒,自己有條件接,也有條件善后,所以何不做一個半做旁觀者的入局者?
杏花溝的事兒有屈少沖在忙,袁定珊可省心了,而且西街的鋪子上又賣新的果點了,袁定珊拉著姚愉心去買好吃的去了。
姚愉心很是好奇地問袁定珊:“珊兒,你們楊縣令也不催你回去呀?”
“那不正好么?他不催我我就不動,多懶上一些日子。”袁定珊笑笑——其實是,楊縣令知道她只是掛個書手的職,她是崔家的人,自然有一大堆麻煩找上她來,她哪里有時間真的去做他的書手?楊縣令也是想以后借著袁定珊的身份好辦事兒而已。
賣果點的攤位那邊轉過來了朱寶儀和展靖之,袁定珊微微一怔,姚愉心也望了過去,那邊的展靖之和朱寶儀也看到她們兩個了,袁定珊看看那伙計道:“小哥,再包一份兒。”
“好嘞。”那小哥愉悅地拿油紙包去了。
袁定珊拿著自己的這份兒往朱寶儀那邊去,她將東西遞給她道:“吶,給你嘗一下子,蠻好吃的。”
“多謝。”朱寶儀接著油紙袋站在那里,她想著,袁定珊定是有話要對自己說的。
可是,袁定珊轉了身又往回走了,她接了伙計重新包好的油紙包,又扭頭過來沖朱寶儀揮揮手,和姚愉心離開了。
朱寶儀反正怔在了那里。
展靖之也疑惑地看看朱寶儀,她也沒明白為什么袁定珊就這么走了。
姚宅。
入夜了,施文玲的讀書寫字一天沒落下過,她的進步,是月將也要夸獎幾分的。
袁定珊捧著茶湯問施文玲:“你寫的字兒比我寫的好看,不如我請你寫幾個字兒?”
施文玲放下了筆道:“我?也就和你比,我這字兒才顯得好看些,按照我說啊,月將的字兒才叫好看,對了,你說只狼會寫字兒嗎?”
袁定珊像發現了什么新鮮的捉弄人的方法兒一樣,她忙小跑著到了外面,她抬眼看看屋頂上的只狼,只狼看看她下來了。
“你會寫字兒么?”袁定珊問。
只狼反問袁定珊:“我看起來不像是會寫字兒的?”
袁定珊一面往屋里走一面道:“那行,你寫三個字兒,養神莊。”
只狼往施文玲那里去,施文玲忙給他鋪了一張大紙,只狼去蘸墨,他又問袁定珊:“寫多大的?”
“這么大。”袁定珊在紙上比劃了一回。
施文玲湊在一旁看著,等只狼第一個字兒完了,她一臉驚訝地道:“親娘呀,只狼這字兒好看呀!”
“行行行,明個叫人去刻字兒,刻好了送到湖澤園后面的莊子上去。”袁定珊也滿心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