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若是這個時辰,袁定珊早睡下了,今日因著這事情,回來之后她又吃了三大碗面。
月將在一旁勸著:“可不能再吃了,這個時辰進時對身子不好。”
袁定珊看看睡了的姚素娘和施文玲,她問月將:“白藏呢?”
“睡了,不過后半夜她應該起來了。”月將小聲道。
“天一亮讓白藏和文玲上疊暮峰,好好管教管教那孩子。”袁定珊道。
“人家玄采不會生氣么?白藏是你的人,施姑娘也不認得韓密云,作何讓人家管教。”月將問著。
“朱寶儀和司鴻春不與他來往不就因為這個么?別的原因我可想不出來!他人品有問題!現在不管教,以后長大就是個禍害!那個玄采也有毛病,韓密云錯的地方他也不指正他,要他何用?對了,那個墨娘呢?她沒在疊暮峰?”袁定珊的聲音提高了些。
月將彎了彎身子擰了眉毛:“小聲些……”
韓密云讓袁定珊想到了某三角的童子軍,七八歲的年紀扛著槍,玩著切殺自己同伴和敵人的游戲,看著人大動脈被切、濃血噴涌而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也不知道那是可悲還是可喜。
悲的是他們根本不像人,喜的是他們也不知道死為何物,匆匆地被生出來,又急急死去,都來不及感受痛苦。
看著袁定珊發起了呆,月將輕手輕腳退下去了,他路過只狼的屋子時往里瞧了一眼,見只狼也沒睡,他正坐著,面前的桌上是一碗冷了的茶湯。
“你也不睡?你也頗有感慨?”月將笑笑進來了。
只狼斜了月將一眼:“輸給你了。”
月將一臉茫然:“什么就輸給我了?”
只狼沮喪地道:“神女一向喜歡我,我覺的在她心里,我比你份量重,可是……剛才在疊暮峰上,我只是為別人插了一句嘴,她便遷怒于我了,我在她心里不完美了。”
月將笑得無奈:“那你為何插嘴?”
“因為玄采和韓密云是外人,珊兒沒必要管他們,最重要的是,玄采根本沒腦子,他只是護著韓密云,珊兒說多了,他們只是會恨她而已,不一定能承受她的好意;你當時沒看到,珊兒氣得身子都抖了。”只狼看著月將道。
“那你以后長記性了?”月將挑眉。
“長了,以后我也要像玄采一樣,她做什么都是對的,我可不多嘴了。”只狼起身往塌上去了。
月將也跟著到了塌邊上:“你還想那么多?快睡吧,再過半個時辰就要起來陪珊兒練槍了,我向你保證,她還會像以前那樣和你親,珊兒從來不對自己人生氣,當然,前提是你沒做錯事。”
只狼沖月將揮揮手,示意他走,月將搖搖頭,退出了屋子,又順手給只狼關好了門。
姚宅里,沒睡的,可不只是這個院子里的人,姚夫人的院子里,葉姑姑也沒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