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翻到了寫著“韓密云”的那一頁時,她也明白了,崔瓏給她的這個冊子記的是這五位童子的出身概況,她要自己先了解這些,也就是說,她就是來與自己結盟的。
這上面并沒有記著韓密云的父母,只說他出生于白狼山以南,被崔家一個忠仆抱了回來,鎮北司的人在他被抱回來的時候曾看過他一眼,自此便沒有什么了。
“密云的這一頁怎么這么簡單?”袁定珊看向了崔瓏。
崔瓏靠著墊子晃著自己手里的茶杯,顯得格外的悠閑,她看著袁定珊輕笑著:“那東西是我命人抄來的,我有,別人也有,并不是我獨一份兒,如果上面沒有記著什么,那就是那東西見不得人,或者說那東西能見人,但是有技術不好的想學的話,輕則畫虎不成反類犬,重則會造成不可收拾的災難,所以干脆不記,這樣的事情,我想月將會理解的。”
不知道她怎么就提到了月將,袁定珊將目光投向月將時,月將才道:“我想瓏姑娘說的應該是這個意思,就像我們避祇山一樣,我們的老師不是什么都教我們的,老師會看這個人的天賦,而一些要求資質苛刻的數術,老師們會將它們雪藏起來,因為有的人會以為自己有那兩分小聰明,而不顧老師的勸阻去學,結果后果往往是那人都瘋掉了。”
“啊……我懂了。”袁定珊點了點頭。
所以,韓密云的父母是個謎,或許不是謎,只是沒有人會再知道他的父母究竟是什么樣子的了,而知情的人也不會再提及他們半分。
袁定珊看著記載著韓密云的那一頁書頁發起了呆,崔瓏看看她道:“哎,珊兒,好像韓密云很喜歡你的樣子,我聽崔嵐說,他與誰都合不來的,不想他卻是在你的杏花溝里長駐了下來,倒讓人挺意外的。”
“哪有,他并沒有和別人合不來,只是他在做他想做的事情的時候,別人剛好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別人不會理解包容他,而他要做的,一定是比較重要的事情,只是別人不相信他,也不覺得他做的事情非常重要,尤其是在他反常的時候。”袁定珊輕聲道。
崔瓏便笑了:“原來如此……看來這也是命中注定,他在自己比較難的時候,遇到了你理解他,那個時候崔嵐是幫不上忙,而崔嵐身邊又有朱寶儀,朱寶儀是絕不會讓她去幫韓密云的。”
袁定珊的視線由書上轉移到了崔瓏的臉上,她問:“那你對密云又有什么樣的想法?”
“我呀……我的想法很簡單,就像你說的,他一定要做的事情,一定是非做不可的,同理,也一定是我們幫不上忙的;而我們要做的,他興許不屑看一眼,所以,我覺得崔家的人不會盯著密云不放,因為大家現都用不到他,當然是指現在這個階段兒,恐怕只有退風口的人和鎮北司的人對密云感興趣,但是密云卻不定會聽他們的話。”崔瓏說著又給自己添了些茶。
關于這個,袁定珊也明白,她就怕后面的事情會越來越棘手。
“不過,你就沒懷疑過他什么?”崔瓏又看袁定珊去了。
“自然懷疑,不過我心里有數,他這個時候需要我,而且他一直那樣只帶著玄采一個,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在給我安全感,我不知道他想要我做些什么,只是他現在在杏花溝只是在享受生活,他不動,我們也就不動唄,我不喜歡主動找人家麻煩,而且,我的直覺告訴我,他現在是相信我的,他也不會輕易加害于我。”袁定珊輕聲道。
“珊兒不是去過一次白狼山了么?密云出生在白狼山以南,珊兒就沒發現什么?”崔嶺也問。
袁定珊搖了搖頭:“我當時的注意力只在段王爺和我兄長身上,我怎么有心思去注意別的,怎么你們對密云都抱著敵意呢?”
“人總會畏懼比自己強大很多的人和事,這個只是本能。”崔瓏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