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羅飛羽站起身來,看著木臺下的囚犯,跪了一地,以及四周黑壓壓的人群,和維持秩序的錦衣衛和邊軍兵卒。
他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但是他更希望,此刻手中能夠拿個麥克風,能夠有高音喇叭,把他的聲音原封不動地,傳遞到四面八方。
可是這是個奢望,他只能盡可能大聲說話,這樣就能讓木臺上的這些人聽得清楚,這樣也就足夠了。
“跪在地上的這些人,范永斗,王登庫,靳良玉等八個人,在張家口堡,在宣府鎮,都是素有善名。”羅飛羽說道,“可是你們都還不知道,他們的善名,他們的金子銀子,是怎么來的吧!”
羅飛羽停頓了一下,左右環視,自問自答道:“他們的金子銀子,都是從遼東后金那里賺來的的!后金的努爾哈赤,皇太極,因此而把他們奉為座上賓,心甘情愿讓他們八大家賺他們的金子銀子,為何?”
“因為這些金子銀子,就是努爾哈赤和皇太極率后金精騎,燒殺劫掠大明的子民,搶來的!”
“他們用這些不能吃不能穿的金子銀子,沾滿大明子民的血和淚的金子銀子,從范永斗為首的八大家手里,換取武器、糧草、鹽鐵、火器火藥,再用這些刀劍火器盔甲,武裝后金精騎,再來大明燒殺劫掠,屠戮百姓!”
“你們說,這樣的人該不該殺?該不該千刀萬剮?”
“該!”
木臺上,這些坐在木臺上的商賈,大戶,掌柜,老板,一個個義憤填膺,振臂高呼。
不管是做個樣子,還是真的覺得這八大家的人如此做喪盡天良,這個時候如此反應,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臺下的人,聽不清楚羅飛羽的話,可是等待的這些天里,關于范永斗為首的八大家通敵的傳聞,早就傳遍整個張家口堡城里頭的大街小巷,此刻聽到木臺上眾人振臂高呼,所有人都只覺得一股怒氣沖天而起,一個個義憤填膺地揮舞著手臂,大聲喊叫起來。
“殺!”
“殺!”
“殺!”
……
喊叫聲越來越整齊劃一,越來越聲勢浩大,聲浪直沖云霄,席卷四野。
羅飛羽很滿意這樣的反應,待喊叫聲漸漸平息下來,他抬起手臂,緩緩下壓,讓大家安靜下來。
他換了個語氣,繼續說道,“也許有些行商的人覺得,殺了范永斗這些人,機會就來了!遼東的生意,皇太極的金子銀子,好賺啊,為什么不去賺呢?!”
“對于這樣的人,我希望他們好好睜大眼睛看看!這些金子銀子,你們有命賺,有沒有命去花?這一次要殺的,可不僅僅是范永斗這么些人,而是他們在各地老家的親族,凡是與后金輸送武器物資的生意有關的,一律抄家滅族!”
“他們的人頭,會懸掛在城門上,警示過往的商旅,后金的金子銀子,沾滿了大明百姓的鮮血,是不能去昧著良心去賺的!你非要去賺這個錢,就別怪錦衣衛的繡春刀太鋒利!”
“好了!行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