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飛羽臉上表情可就豐富多了,大訝道:“東溟夫人請我去一唔?”
單玉蝶笑答道:“是的。”
“這是怎么回事?”羅飛羽說道:“東溟派專做兵器買賣,怎么這么快就知道江都換了個人?我現在正在焦頭爛額,忙著江都的大大小小諸事。對了,咱們錢庫里頭,現在還有多少銀錢來著?”
“啟稟總管,江都錢庫,已經空空如也了。”尤雨晴會意,欠身答道。
羅飛羽失望地“哦”了一聲,轉向單玉蝶說道:“東溟派的兵器生意,可否賒欠?”
單玉蝶眉頭微蹙,一團和氣地答道:“羅總管何不去問問夫人?”
“唉……”羅飛羽長嘆一聲,語甚惆悵,“東溟夫人可否在江都多待些時日?我這幾天,實在是忙得不可開交,無暇顧及其他那些雜七雜八的事。請兩位仙子回去稟報東溟夫人一身,一待在下忙完了正事,就會立即前來登船拜訪,生意做不成沒關系,與東溟派攀個交情也好啊!”
他這是把自己擺在無比低微的地步,說的話,雖然很有禮貌,實際上卻堵住了東溟派的說辭。
宋智如同重新認識了羅飛羽一樣,這才明白過來,羅飛羽不是對所有人都是那么直截了當的。至少現在,他感受到的,就是羅飛羽實則狡猾得很,搶先一步,堵死了東溟派討賬的說法。
而他拒絕東溟派的邀請,也讓東溟派無話可說。沒錢,現在也沒有求東溟派的地方,更沒有這個時間,這每一個理由,都是十分充分。
單玉蝶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才好。眼前這位年輕的總管,竟然是如此的油鹽不進。
單秀冷冷地說道:“夫人差我們兩人前來,就是請羅總管現在前往一唔的。”
“現在就去?為何呀?”羅飛羽自動忽略了單秀語氣中的威脅,大訝問道。
“因為羅總管的賬尚未還清。”單秀冷冷地說道。
羅飛羽哈哈大笑,說道:“如此說來,東溟派的兵器買賣,是可以賒欠的了。就是在下從來沒有高攀上東溟派啊,如何會有賬未還清呢?兩位仙子請回吧,這事只怕是東溟夫人搞錯了。”
這一次,就是單玉蝶,都是面色一變。
單秀更是聲音冷得如寒冰,說道:“羅總管慎言慎行!欠錢的是揚州總管,羅總管現在可不就是揚州總管?!”
羅飛羽再次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我就是說嘛,這是東溟夫人搞錯了。揚州總管是尉遲勝,我這個總管,可不是揚州總管。”
“不是揚州總管?”單秀冷冷地說道,“羅總管這是在消遣東溟派么?!”
“在下哪敢消遣東溟派啊!”羅飛羽叫起撞天屈來,臉上表情卻很是夸張,“在下只是個小小的江都總管而已,離揚州總管之位,還差著一大截哩。”
宋智一直在旁觀,這個時候,他心里泛起一股無力感來。羅飛羽的這番狡辯,就連他也覺得無懈可擊。因為他在前來江都的路上,早就不止一次聽到過,羅飛羽對外宣稱的,的確是江都總管,而不是取尉遲勝的揚州總管而代之!
可是世人眼里,江都可不就是揚州?!
單秀也是目瞪口呆,無話可說。她與單玉蝶對視一眼,冷冷都說道:“羅總管如此說,我二人只得回去如實稟報夫人定奪。只是羅總管確定要如此么?東溟派最重恩怨,有恩必報,有怨必還,與東溟派結下梁子,于羅總管大業有害無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