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蘇鯉是很早之前,那是蘇鯉的成人禮。
她一身輕薄的白色紗裙,站在人群中央,熠熠生輝,他看愣了,那一瞬間的失神像一粒種子,埋在了心下,生根發芽。
屆時,他不過十二歲。
蘇鯉是那場宴會的主角,人群以她為中心簇擁著她,白皙的胳膊被各路姐妹挽了又挽,他歪頭想象,如果自己能觸碰那美好的東西,會是怎樣的場景。
林威抬步擠進人群,他個頭小,悄悄往蘇鯉身邊挪了挪,指尖摩擦了下她裙邊的輕紗,讓這個情竇初開的少年興奮了好久。
他把脖子上的相機遞給了一位陌生人,鼓足了勇氣抬眸,對上蘇鯉的眼睛,“姐姐,我可以跟你拍張照嗎?”
蘇鯉覺得小男孩可愛,于是單手搭在他的肩頭,看向鏡頭,“沒問題。”
兩人有了第一張合影,這么多年來,他一直關注著蘇鯉的動態,他收集了她所有平臺的社交帳號,她的每一條動態他都看過。
那時候她似乎有很多煩惱,單相思過唇紅齒白學霸,但遲遲未曾表白,也在深夜發過牢騷,因為學業和壓力吐槽過不好的話。
他坐在電腦那頭,都只是靜靜地看著。
直到她考上了大學,她的感情生活變得愈加豐富,她圈子不大,卻也人來人往,大一剛開始,她就更新了自己收到的鮮花,有了第一個男朋友。
那時候林威還在上初中,他曾偷偷去到她的校園看過她,也跟蹤過那個表白她的男生。
那是個帥哥,身材高大,皮膚白皙,荷爾蒙味道重,是她喜歡的類型,但他的眉宇間捏著優柔寡斷的架勢,林威直覺,他們不長久。
果不其然,不出三個月,便分道揚鑣,原因是這個男生跟前女友糾纏不清,藕斷絲連。
可能是有點受傷,也可能是其他原因,她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再戀愛,林威也專心學習,為中考做準備。
林威和蘇鯉剛好相差四歲,他考上大學的那一年,她恰好畢業。
兩人的分界線讓林威于她總是望塵莫及,他拼命追趕,但好似總是差了一步,好在她一定單身,偶爾渴望愛請也只是在深夜的時候發發動態,宣泄一下情緒。
直至兩年半以前,她因為家族利益認識了比她大好幾歲的時濟,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她理想型的代表作,成熟穩重,德才兼備,外貌身材,都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
他慌了,看著自己纖細的胳膊和腿毛稀疏的小腿,下巴上的胡茬貌似還未成型,只細細的一小片。
林威瞧著鏡子中的自己,那種青春洋溢的感覺在他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毫無歲月的沉淀,讓他看起來稚嫩又清晰。
蘇鯉與時濟的婚姻給了林威非常大的打擊,他萎靡不振過好長一段時間,期間他做了許多事情來讓自己結束這段抑郁不得志的單相思,但后來,他發現,喜歡是怪力亂神般的觸角,一旦跳動的紅彤彤的心臟被它底部的吸盤吸住,便將永遠受它的桎梏。
他低估了自己的執著,也低估了人性對求而不得欲罷不能。
蘇鯉是林威喜歡的第一個女孩兒,也是唯一一個,上大學期間,他接收到的明里暗里的表白都不少,但都沒有蘇鯉讓他那么渴望。
直到他在大學城的街道上看見她,他故意用最笨的放式激起了她的怒火,他將她引至胡同,將她摁在墻上,她們的呼吸近在咫尺,那種美妙的感覺讓他口干舌燥,她身上的馨香久久地縈繞在他的鼻間。
林威深吸一口氣,仰頭呆呆地瞧著臥室的天花板,與蘇鯉的每一次都在他腦海里重復的上演,他對她的渴求,已經超越了單純的愛請,開始逐漸變態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