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下來吃飯了。”管家在門口敲門。
林威換了衣服,慢騰騰的下樓,餐桌上除了爺爺外,他的父母也在場。
林威的父親是個浪子,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是個情場老手,都知道他玩的花,女人多,母親對此也不多做管束,她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有自己的錢,自己的廟。
兩人幾乎都是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所以林威的家庭氛圍里并沒有父母的角色,小時候是保姆,長大后便也沒人再管他了,爺爺對他倒還算用心,只是他年紀大了,管不了太多。
林威坐在餐桌的一角,埋頭吃飯,她母親一言不發的瞄了他幾眼,“最近學校怎么樣?”
母親總還是形式主義的過問幾句,林威頭也不抬,“挺好。”
“我可是聽說你小子在學校惹了禍,打了白家那位的兒子......”,林父轉過腦袋,好整以暇地拆兒子的臺,“還差點吃了官司。”
“我沒動手。”,林威波瀾不驚,“白蓮也幫我澄清了。”
“你也該關心一點他!”,林老爺子斥責兒子,“整天忙得人影都不見,酒店是你家嗎?!天天換著住,早晚我得打斷你的腿,把你拴在樹上抽!”
“爸,我都快四十了,你就別說這些氣話了。”
“哼。”
“我最近又看重了塊地皮,穩賺不賠。”,林父笑瞇瞇道:“你老就等著享清福吧。”
“爸,我吃好了,就先回去了。”林母連個眼神都不想給自己地丈夫。
“嗯。”林老爺子應了,下意識地瞥了眼林威,后者一點反應都沒有,只默默扒著碗里地飯。
林父還在向父親炫耀著自己最近的豐功偉績,雖然他這個人能力不怎么樣,但論油嘴滑舌,他稱第一,沒人敢稱第二,簡直就是舌燦蓮花。
一頓飯結束,林威是最后一個離開席位的,這是他長久以來的習慣。
以前是因為礙于自己勢單力薄的生存法則,現在僅僅只是習慣,畢竟提前離席總顯得人是冷漠無情的。
他不想在爺爺面前留下壞印象,在這個家沒人疼的小孩,也是如履薄冰。
他說的最多的話是和家門口撿回來的一只小狗,他偷偷將它養在臥室里,誰也沒有發現,直到有一天,母親突然光臨了他的臥室,發現了小狗,并將它扔了出去。
林威回來了只是問了問,他沒哭,也沒鬧,只是木著臉,沒有一絲表情。
母親提起小狗時嫌棄的口吻,和她對林威的臭罵都像是的弦外之音般回蕩在他的耳畔。
他想吶喊,想流淚,想要宣泄,但他知道,他不能,做了那些事情只會往更糟糕的地方的發展,說不定他會被趕出去,或許他還會過的再差勁一點,他不知道,也不敢想。
夜半時分,他沿著路,翻遍了垃圾桶和草垛都沒發現那只被他撿回來的小狗,他在家門口坐了一夜,望著天,看著空氣,就那么靜靜的呆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