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壹也顯得高興:“當時公子出事的時候我就想找覃大夫來看看,就是不知道您云游去了哪兒。這下總算見到了。”
謝梓材和秋吟外出辦事不在東宮,奉壹趕緊將幾人帶到屋內。
寒暄一陣后奉壹將門關了起來,讓覃容皓給柳微之查看傷勢。
看到柳微之行動不便的樣子,再想起從前意氣風發之態,覃泉柔也是眼眶一紅,轉過身幫覃容皓準備銀針。
“覃姐姐倒真是不一樣,那個時候比我矮好多的。”
看著現下與自己相差無幾的覃泉柔,奉壹還踮了踮腳。
“你過兩年會比現在高上許多的。”她笑著推奉壹過去給覃大夫幫忙。
“姐姐現在力氣也大,當時覃老大夫被人陷害下獄的時候,姐姐跪在縣衙門口都餓暈過去了。”
覃泉柔又輕踹了奉壹一腳,輕松歡愉倒不似覃容皓愁眉緊鎖。
又是施針又是反復挪動身子,待到一番查看,柳微之在寒日里也已經滿頭大汗,緩緩吐出一口氣不至失了教養,他坐在床邊打量著覃容皓的神色。
“覃大夫,如何?”
覃容皓見四下安靜,才緩緩問道:“殿下的腿,并非毫無知覺吧。”
覃泉柔聞言睜大了眼睛,奉壹也有些怔楞,二人雙雙看向柳微之。
只見他倚在床邊笑了笑,而后點頭。
覃容皓一副明了的樣子,點點頭將銀針拔了出來。
“好了,”覃容皓將藥方遞給奉壹而后道,“你先喝著藥,我今日回去將如何健體的方法都畫下來,改日就送來。老朽年邁,實在沒有力氣幫忙了,這件事也只能靠奉壹小兄弟了。”
“多謝先生,”柳微之再送覃容皓到門前時叫住了他,“先生,我的病情……”
“我是醫者,本不便謊報病情,”覃容皓摸了摸自己的胡須,“只是老朽的命都是你救下的,就算是報恩了,殿下放心,我會斟酌說的。”
出宮的途中,馬車里搖搖晃晃,覃泉柔輕聲問道:“爺爺,咱們之前看那些御醫的診治集子,里面都寫柳大哥的腿已無知覺,他為何不肯說實話啊?”
覃容皓看著那周遭的宮墻終于消失,他們也終于到了宮外,輕嘆一聲又是笑:“因為你柳大哥,沒有可信的人。”
謝梓材聽說林堯升找來的神醫已經來過了,只說柳微之需要好好調養,倒也沒全盤說站不起來。
這說法給御醫那猶猶豫豫的倒是相似,謝梓材也沒怎么在意。
薛邈負責此次特設選拔,但因為何空游的目的,總是顯得不情愿。
工部的人倒是抓住機會,將這些年缺少的工匠之才都列了出來,里頭包括水利、邊防等等,薛邈看了才覺得里面有文章可做,這幾日連帶著謝梓材也要上心一些。
元宵將至,謝梓材叫著柳微之出去游玩,他應了下來。
“對了微之哥哥,”謝梓材端起碗將湯羹都喝了下去后道,“將軍叔父和父皇說,射傷你的人找到了。”
柳微之的筷子停在半空。
“好像是高尚書的外侄。”
謝梓材自顧自己抓起一塊糕點,姣好的面容還是帶著天真與高興的神情。
在咬下一口糕點后她又氣鼓鼓地說:“一定要好好懲治他!”
那箭已經被證實產于鐵匠鋪,那個高家的外侄,本就是在兵部負責武器置辦的。
但那批箭卻并不是為朝廷置辦的,本來世家大族豢養府兵也并非高家之專,但這箭卻變成了意圖謀害皇太女的罪證。
高家一定是要給個說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