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無禮。”皇帝皺眉呵道。
她指著高放安,氣得整張臉都皺在一起了:“我就不,我不想給他查。”說著那眼角又積了一些淚光。
何空游眼波流轉,緩緩放下她的手就走到皇帝身前道:“高尚書的確是有心,陛下不好辜負老臣忠心。我聽聞最近因為北邊寒災,軍中事務繁雜,柳休將軍亦是繁忙,恐怕亦無力再操持此事。”
謝梓材上前就拉開何空游,差點將她推倒道:“他有沒有力氣你就猜得著了?”
她踉蹌幾步也是極力忍耐才沒有露出不悅神情,笑道:“我知殿下對此事亦是有擔心,畢竟是高家下頭的人做出了這樣的大逆之事,高尚書再怎么說也有嫌疑。”
皇帝點點頭,此刻對謝梓材方才的舉動已有不滿,皺眉道:“那你說說想怎么辦?”
“臣覺得,不如此事就交給高尚書,”謝梓材跺了跺腳,何空游立馬接著道,“再由臣和柳休將軍來從旁協助,這樣既是照拂高尚書一片誠心,也不至于使里面出現什么徇私之事。”
謝梓材還是連聲說不肯,之事她方才舉動已讓皇帝不悅,那二人再說幾句,皇帝也真就答應下來。
她黑著臉走出了紫宸殿,本來差點大哭,還被皇帝呵斥一句才打住。
她氣沖沖就走遠了,秋吟急忙跟上輕聲問道:“是為了何事?”
“高放安要自己查那羽箭的事,”她仍舊疾步,至東宮周遭輕聲道,“柳休和柳行之動手倒真是快。就是不知道高放安那個兒子究竟傷成什么樣了。”
見她一副看笑話的樣子,秋吟也低下頭微微彎起嘴角。
“何空游身邊的人交代好了嗎?”她又問道。
“那人已經從外地回來了,我同他交代了幾句,他已經應下了。”
謝梓材松了一口氣,從這皇宮空中看出去,倒是感慨萬千。
“你說,要是母親知道我現在反過來還要去求一個宦官,是不是得氣活啊。”
秋吟不語,時移世易,都不過是權宜之舉罷了。
謝梓棠才去見過高放安,回到績遠公主府的時候遠遠就瞧見了一個不安的身影。
“你不在軍營里,倒是惦記起看望我了?”她叫人上了茶水,謝梓相卻是看也不看直直走到她面前。
“母親還是不肯去請旨嗎?”他皺眉問道。
謝梓棠本就有些煩心,將剛捧起來的茶碗重新放回案上:“母親和外祖已經說得直白了,與賀家的婚事必然是成不了的。”
“可是母親明明說過會幫我……”
“阿相!”謝梓棠皺眉喝道,“母親說要幫你,可是你也明白,這些事情哪里就是她一個人就能做主的呢?”
“我明白,但……”他仍舊不愿死心。
謝梓棠見狀只得輕聲安慰道:“當年謝梓材和她母親說你推了她入水,母親無法,主動將你交了出去免去更重的責罰,你二人自此才分別這么多年。薛氏死后,也是因為這層芥蒂,父皇放著已經貴為貴妃的母親不冊封,反而提拔只是淑妃的當今皇后。母親已經為你做了許多了,你不能再像從前那般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