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箱子……”
柳微之正欲開口見她神色便收斂道:“也是送的。”
怪不得,是女子多用的紋樣。
“我的信你之前也放在這里面?”她將那些硯臺、玉飾一件件放了回去,動作不輕,哐當的聲音不斷,像是故意想摔碎。
“是。”
“啪”。
這下的確是劉家娘子贈的玉雕件碎了。
“她們為何送你這些東西?”
“與殿下送信的緣由應當相似。”
只是沒有人會像謝梓材那樣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那樣直白的話來了。
“所以你這是……”謝梓材深吸一口氣,“等著不知道與哪家的娘子成親的時候,拿出這所謂的定情之物,好顯得你情深義重,誆得別人真信了你有真心?”
虧得她當時看著那些信件還覺得感動了一陣。
柳微之皺眉:“臣只是覺得,若是真成親了,問及從前之事,結果臣把當年的物件隨意處置了,實屬無禮。”
“那你現在就有禮了?”她的聲量不自覺高了起來。
柳微之看看外頭侍者還沒有闖入也拔高了自己的聲量:“臣有罪,殿下莫要生氣了。”
錯就錯在沒在成親前將這些多余的東西都處置了。
見他眼神還關注著外頭的動靜,謝梓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以為這生氣是裝出來的不成?
那箱子被她一腳踢回了床下,里面的東西這一搖晃,恐怕也沒剩幾個是齊全的了。
而后她便一言不發,等到用膳的時候臉色比之前還難看,底下的侍者便悄悄告訴柳仁,方才他二人在房內似有爭吵,柳仁也頓時沒了什么胃口。
柳休帶著柳行之也過來了,只是他夫人今日在軍營里值守便沒有過來。
柳夫人將那由淇州快馬送過來的魚往謝梓材碗里送,整頓宴席也只有謝梓材說了幾句話。
這柳家的人是最不愛在飯桌上說話的,飯后用茶時柳仁突然對柳行之道:“這幾日還是帶些禮物看望一下高家那小子。”
“軍營爭斗受了傷就只該怪自己技不如人,哪有勝者去看望敗者的道理,何況那事本就是高家的人自不量力,非得挑釁。”柳休沉聲道。
謝梓材只怕柳休一下子將手里的茶碗給掰碎了。
若不是知道這兩兄弟明明在互相幫扶,看著他們現下這壞脾氣樣子,還要覺得這柳家之內不睦已久。
閑扯幾句話這二人就已經爭鋒相對上了,柳休起身抖了抖衣袍道:“今日我便不多留了,與昭南王世子午后約見,不多打擾了。”
當著謝梓材的面說出這話,整個柳家的臉色都不好看起來。
其實她心里也明白,柳休幫她也只限于落馬谷一事。
若無意外,她容下這么個猖狂將領,或許也不會太久了。
“是要商討婚事嗎?”謝梓材眨眼笑道。
柳行之尷尬點點頭行了個禮,她接著道:“我看世子就長得很好看,他妹妹也一定是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