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回城的時候元遜的馬車卻突然斷了車轅,謝梓材看了一眼,柳微之卻當做什么都沒瞧見便進了馬車不再管。
終究薛邈在不會讓他們有逾矩之舉,他叫元遜坐上了自己的馬車才算作罷。
坐在馬車上顛簸了一陣后,謝梓材看他氣定神閑便輕聲道:“你這樣的性子倒是很適合當東宮駙馬。”再往后當皇夫也是夠格的。
“寬容不妒,這話我小時候聽祖母跟母后說過多次。”謝梓材想起從前的事也不免覺得好笑。
其實她母親從未妒忌過那些受寵的嬪妃,哪怕是何空游,薛遇也只是生氣皇帝受她蠱惑做出的一些糊涂事,從不羨慕他們二人的親近。
因為她的母親從來就不愛皇帝,是以不必在乎。但是那些嬪妃背后的勢力都不能容她,許多事情根本是陷害,倒讓人覺得她善妒不能容人。
太后信了,皇帝或許也信了,真以為薛遇對他還有幾分真心。
只是無情罷了。
“臣倒是覺得,殿下應當有個兩情相合的駙馬,若能真心相待,您才能活得輕松一些。”
柳微之剛說出口就后悔了,他不該說這樣的話。他父親雖深愛他母親,可說到底也不得不再娶再與他人相敬如賓,兩情相悅從不是他考慮的事。
但看她方才自嘲神傷的樣子,卻不自主說出了這樣安慰的話。
謝梓材皺眉覺得好笑:“那你就這么對我。”
“臣或許并不是您的良選罷了。”
她往柳微之那兒靠了靠笑問道:“那你覺得,我的良選在何處?”
“殿下還有長久的歲月去尋找,何必如此著急。”
“不管是誰,都不會是你,”她突然笑起來,“是這個意思吧?”
“臣……”
“閉嘴,本宮不想聽了。”謝梓材橫眉冷眼瞥了他一眼,也知道他左不過再說一些他不配之類的廢話。
他們二人不清凈,元遜在馬車里待著也難受極了。
薛邈明里暗里跟他說著,要離謝梓材遠一些,他實在覺得哭笑不得卻又不能反駁,只好一句句應下。
到了城門口的事他找了個借口趕緊下了馬車,嘆了口氣之后只盼著這事情早點結束,他也不愿再擔別人那異樣目光了。
林堯升回京的時候果然被門口的守衛好好搜查了一番,什么也沒查出來也不得不放他離開。可才走了幾步他就見到魏桓生的馬車停在一側,那馬夫朝他點了點頭,他便無奈跟上。
魏桓生在京中房產還有幾處,這一處是最不起眼的,在偏僻巷子里的清凈小巷,又只是一個小院。
林堯升到的時候那院子半開著,里頭竟是一位妙齡娘子在院子里頭曬藥材,她將袖輕挽起,頭發隨意盤起應當是為了干活,看上去還是個未嫁之身。
他正看著,魏桓生就出現在那院子里,他與那女子說笑了幾句便見到了站在門前的林堯升。
覃泉柔見了便放下手下的藥材,酒窩微露替他將門打開:“你是魏大哥的朋友吧,快進來。”
他略帶歉意笑了笑走了進去,跟著魏桓生進到了后頭的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