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微光初現,初醒的柳微之見她呢喃幾聲便要起身笑道:
“殿下還真是個小騙子。”
他這樣說著,懷里的謝梓材微微抬起迷蒙的眼,立刻便有一層薄紅染上了臉頰。
她自然知道這話所指。
本就是沒什么經驗的,昨晚起初的時候她便不得其法,既是折騰自己也磋磨了柳微之,弄得滿頭大汗痛意更甚。
她揪住柳微之的衣領佯怒道:“那又如何?你不高興?”
“不如何,殿下天資過人,在哪個地方都是。”柳微之見她似貓炸毛的樣子輕輕笑著,還不忘揶揄調笑。
而后他微低下頭附在謝梓材耳邊:“臣受用之至。”
從前只覺得面前的人像是那天上月,看上去孤傲遙遠,不肯親近。如今那羞人情話從他嘴里說得這么坦然,倒讓一貫放肆的她有些不適應,臉上有了薄紅。
在外室守著的婢子昨晚聽到了響動,還以為謝梓材傷病又犯了才喘得如此厲害,后來聽到二人呻吟交纏,又有羞人情話,才紅了臉坐在外室不敢動彈。
謝梓材起身的時候柳微之看著她裸露的背便皺起了眉,他叫人拿了藥進來,在她起身之前將裂開的傷口又上了回藥。
“知道疼也不收手。”他怨道。
“沒感覺的。”她一心只看著身下的人哪里還注意到了背上的事,感受他的指腹在背上逡回倒是被這旖旎感覺弄得紅了臉。
一夜下來她的身子也不舒服,今日休沐不必上朝,用完早膳柳微之坐在了榻上,她便坐到另一側躺在他懷里看著手中的功課。
熏香裊裊沁人心脾,這香料清爽得很讓人神智清明,柳微之也捧著書看,偶爾也挑動著她的青絲,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若是生在平常的富貴人家,這樣度過一生,是最好不過。
果然是飽暖思**,從前的她想的都是如何與朝中的人斗下去,本以為柳微之會是個幫手,可現在卻讓她生了更多退意。
注意到她目光灼灼盯著自己,柳微之移開書見她倚在自己腿上,雙眼如水看著他,便問道:“想什么呢?”
“我在想……”她伸手用指腹摸了摸他的嘴唇,“美色誤人。”
他手里的書又逐漸回到了原來的位置,恰巧遮住了他的神情,謝梓材笑卻不語,埋在他懷里男的愜意幾分。
“殿下,”秋吟進來的時候便是這副景象,柳微之輕咳兩聲叫謝梓材起身,她卻一動不動叫秋吟直說,她便接著道,“沈夫人回來了。”
剎那謝梓材便坐了起來。
“她說,她已找到法子來救沈侍郎了。“
二人對視一眼才正色起來。
謝梓材按照沈全的要求將傅茗送出京,是想讓她遠離京中的事,沈全生怕自己連累了她。
只是他和謝梓材都沒想到,傅茗看上去性情溫良純善,卻實在是個烈性子。她出了京之后便去了珉州,找到了幾個證人皆能證明李氏官員的升遷是合規矩的,并非沈全從中作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