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浮游居的生意差了些,前些回那個貴女鬧事,雖說也算正常,但那貴女的母親也是朝中重臣,自然容不下他們逍遙。
這幾日前來檢查搗亂的官差都多了不少,琳瑯賠著笑總算又送走一些,轉頭揉了揉笑得酸痛的臉道:“今后都記好了,行事萬要周全,我這小廟哪里經得起這樣折騰。”
始作俑者顯得興致缺缺也無愧色,等到二人獨處時他笑道:“你為何不去找駙馬幫忙。”
“就為這樣的混賬事?”她笑道。
這會兒又聽人說門前又來了個官差,她揉了揉額頭,輕扭著腰便上前去了。
“官爺在哪兒呢?”她笑問門口小廝,而后一轉眼便見到了一個常服打扮的人。
那人神色清朗,在見到她的一刻眼神變得不明起來。
她笑容僵在臉上,而后無奈道:“這哪里有穿官服的,凈是胡說。”
小廝也委屈,面前的人的確是穿著常服,但神色一絲不茍,語氣嚴厲,來了就說要找琳瑯姑娘,他就問了句是否是官差,那人點了頭,他自然就這樣說。
“琳瑯。”
就在她要轉身離開的一刻,后頭的人就迫不及待叫出了聲。
柳行之不顧那小廝的阻攔硬要往里頭闖,琳瑯鐵青著臉說了句晦氣便叫人將門關上,誰料那人抵死不讓,小廝也是發瘋竟然敢直接關門,那門就這樣夾了柳行之的手。
那手立刻紅了一片,看他臉色巨變還是不肯撒手,琳瑯皺著眉不知該說什么,卻看柳行之一把踢開了門闖了進來。
“你原來躲在這里。”柳行之進來后也未曾管手上的傷勢,看了看這里頭許多雙湊上來的眼睛皺起了眉。
她見許多人都湊上來看熱鬧便無奈道:“你跟我過來。”
她帶人到了自己的房間,只道這人這些年了還是一副年少不經事的樣子,柳微之都變得那般精于算計了,他卻還是這樣不管不顧的。
只是四目相對,卻都一言不發。
這幾日覃容皓來得勤,連帶著覃泉柔謝梓材也見得多了。
偶爾她也問起覃泉柔有沒有心儀的男子,只看那女子雖顯得柔弱卻很有主意,只說爺爺年紀大了需要人照顧,她最大的志向便是一輩子行醫,沒有去想過那些事情。
她對婦產之術倒是比她爺爺還擅長一些,宮里的御醫也來過幾次,后頭她嫌煩了便只讓覃容皓來診治。
“殿下的虧空輕易也診不出來,看似只是平常孕時虛弱,但內里頭的虧空極大,現下她心思疏解了一些,這段日子倒是見好,但還是兇險……”
聽著覃容皓交代,柳微之覺得有些頭疼便問:“我只問大夫一句,若是到了月份大了虧空仍舊,該如何?”
“恐母子俱損,”他皺著眉答道而后才嘆道,“若是到了三四個月的時候還不見得好轉,為了保全母體,這孩子便要不得了。”
本來以為柳微之會為難些什么,卻看他點頭:“那大夫就先準備好吧。”
“老夫自當盡力,只是這幾日殿下看上去為這孩子十分上心,若是驟然失子恐怕她也受不了這打擊,若是時機恰當,您還是早日告訴她實情吧。”
“我知道。”他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