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人們自然是四散而逃,琳瑯臉色不好看向他,嚳寅搖了搖頭,他可不知道這回又是為著什么事情發的瘋。
在這浮游居里發瘋的人可太多了,有的時候是兩個女子爭搶起一人,有時候則是愛而不得,給人割了臉也是平常。
倒不知今天這位是怎么回事,追著人跑,卻也沒有只追著一個人。
琳瑯見狀只得上前,叫上了幾個身強力壯點的男子便要上前制住她。
誰料她笑臉相迎,那女子聽到她的聲音后反倒調轉了方向,迷醉著眼就朝著她走了過來。
她差點摔了個跟頭,那碎瓷片從手中飛了出去,差點要劃過琳瑯臉上,她回身要躲的時候就被人拉了過去。
兩男子趁機上前才將已經失控的人給控制住。
琳瑯落入溫暖的懷抱沒多久便黑著臉掙扎著要起身,柳行之沒有阻攔,低著頭坐回了原處。
直到要宵禁的時候,嚳寅如往常一般跟柳行之提醒了一句,他道了聲謝才離開。
“我說,也不必如此狠心吧。”嚳寅走到琳瑯身邊,看她站在窗口便迎了上去,果不其然透過那窗口便能見到離去的柳行之的身影。
“你倒也能有資格說起我的狠心了。”琳瑯收回目光關上窗子。
“我對人狠心,是因為我對她們無情,可你明明有情,又是為何呢?”嚳寅無奈道。
“你明明也有情,為何也從來不與喬家姑娘說呢?”她嘲道,挑眉,“咱們本就是一樣的人,你又何必攛掇著我,給你自己心里頭那點兒不甘找出處呢。”
明知道是配不上的人,有什么可說的。
被琳瑯說中了心思,他也不著急氣惱,反倒是笑得更深沉了。
柳行之回到府中的時候,母親并未歸來,說是又宿在軍營中了,他正準備進屋卻看到了角落里一個坐著的身影。
“駙馬來了怎么也不通報。”柳行之皺眉。
“你才回來而已,他們還沒機會開口。”柳微之從暗處出來。
他看著柳行之一臉肅穆,嘆了口氣:“進去說吧。”
本來柳微之只是想托琳瑯看著點兒京中的情勢,尤其是運河和鎮壓叛亂的事,結果琳瑯卻給柳微之遞了消息,他才知道柳行之已經找到了她。
這幾日柳行之只要不在軍中便會去浮游居,鬧得許多人都發現了異常,畢竟名義上柳行之現在是在與昭南王府議親的。
這樣一來不免就有人懷疑這樁婚事恐怕要作罷。
雖然柳休是交代過無論如何不能讓這樁婚事成,但若是此時鬧出動靜惹出的風聲和猜測就太多,對柳家和昭南王府都不是什么好事。
“是你將她帶來京城的。”柳行之篤定,思來想去,當年在北地一別,柳微之去珉州任職走后,琳瑯也就消失了。
“是,但也不是我強綁了人來的,你心里清楚,她心里頭怎么想。”
“可是你也清楚,我喜歡她。”柳行之不由得聲量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