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微之看著一向對他和氣關懷的堂兄變得急躁起來不由得笑了笑:“我知道,叔父也知道,可是那又如何?她年長你五歲,嫁過兩回,是妓子出身,我就算為你和她說盡好話又有幾人能聽得進去?她又怎么能嫁你?”
良久之后柳行之定了心神,轉過身:“我不該同你爭執此事。”
“那還是有什么便說出來吧,你我都清楚,這事情遲早是要有個了結的,雖然叔父離開了,但我父親還在京中,你再去兩回浮游居他便不會再坐視不理,京中的人也會談論此事。”
“那就讓他們談好了,一個個衣冠禽獸,道貌岸然,卻喜歡對著別人指指點點,什么風骨姿儀,全是裝出來的清高干凈……”
“堂兄!”柳微之突然呵道,而后看他也是氣急才緩和了神色,“這樣的話你不能說出去。”
“你既然要帶走她,為何又讓她在煙花之地……”他這些日子也想不通這事,分明當初他將琳瑯從妓館里救出來的時候,她恨不得一把火燒了那地方。
“這是她的決定,別賴在我頭上,”柳微之嘆了一聲,“你實在想與她在一起,早日帶著她遠離京城,若是離得遠了,柳家也管不著你。”
不過是一句不肖子孫,但所有的爭議流言或許要跟隨著他們一輩子,這才是最痛苦的事。
柳行之也明白這個道理,但他也知道現下關鍵的是,琳瑯根本不愿跟他走,他只好低下頭:“我知道,等到這京中的事情塵埃落定……”
“琳瑯跟我說,這幾日京中似乎出現了一個咱們熟悉的人。”
他打斷柳行之的話,看他皺眉。
“魏舒盈來了。”
自謝梓材有孕,謝梓柏還是頭一回來看她,他環顧一周沒見到柳微之身影便問起了去向。
“柳家有些事情,他回去兩天。”謝梓材專心裁剪著面前的花枝。
“你都有孕了還能拋下你,真是不解風情……”謝梓柏笑嘆道。
“你倒是解風情,連個正妃都還沒有,”她放下手中的器具嘲道,“我這幾日去看母后,她可沒少提起你的親事。”
看著謝梓材有孕,這些年謝梓柏還是這樣不著四六,李皇后心中自然還是有些不滿。
“饒了我吧,我這想跟柳家的女兒結親才失利,跟那英國公府的小姐差一點成事,人家寧肯去戰場赴死都不看我一眼,放眼滿京城還有誰敢嫁我啊?”他擺了擺手,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謝梓材走到他身邊,周邊的婢子都退下了一些,她才道:“我倒是想知道,當初你究竟為什么要娶柳徽,最后柳微之又跟你說了什么,反倒叫你放棄了。”
謝梓柏臉上還是掛著笑,面對她的質疑也沒有半分改變,只故作為難道:“我們男子之間的事,只怕叫你知道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