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得將武器摔在地上就轉身離開,將領不是不講理,也知道按目前情勢必然還是要渡江的,便也勸服手下的人,可那些手下人就沒有那么聽話了。
她嘆了一聲,還是準備回去耐著性子跟那些人解釋。
“柳統領,陛下有旨意。”后頭一個侍衛又匆匆忙忙前來。
她糊里糊涂地就跟過去了。
來宣旨的是薛玳,是專程來下令兩日后渡江事宜的,柳復這才松了口氣,好在謝梓材在前線,一應事情才能解決得及時。
“再有,陛下叫我給柳統領送來了一柄利劍,是新近有人奉上的,太女不擅用劍,便賜給你了。”薛玳是當著眾人的面贈劍,意思也很清楚了,便是謝梓材仍舊信任她。
如此,軍中疑慮才可消除。
“替我多謝陛下了。”柳復送薛玳離開時說。
“軍心不穩也是陛下不愿看到的,”薛玳看她神色便問,“柳統領似乎很擔心父兄的事?”
“我父兄不可能歸順魏桓生。”她當即開口有幾分怒意,而后察覺到自己的態度過于鋒利便又抿著唇不說話。
“那柳統領自可放心,等攻下京城,你父兄自然得救。”
可就是這樣才不放心。
柳復勉強笑了笑算是應下。
京城涼下來的時日要比江南早,早晨一看便是秋雨滴落的冷清樣子了。
“這樣好的時日,總該賦詩一首才不算辜負啊。”浮游居里,才醉酒醒來的女子一身道袍,頭上只有一根簪子束頭,也是斜插松散著的。
“又喝了兩大罐佳釀,再不寫些詩來償債,我就要把你趕出去了。”嚳寅踢了踢令狐瑜的腳收起桌上的殘酒。
“你還真是小氣,這日日里討好著英國公府的姑娘,惹得人家非你不嫁,鬧得全京城都知道你的名聲,不知浮游居因此賺了多少錢,連個酒錢也不肯給我。”女子約莫四十多的年紀,懶散地躺在地上說話也不好聽。
“現在什么歲月,哪里還有貴人能來這兒,養一屋子的人不費錢啊?快起來,”嚳寅冷笑一聲,“再說,我是怕你誤事。”
說起這句話的時候,躺在地上的令狐瑜才突然睜開了眼,“哎呀”了一聲掙扎著坐了起來。
“說得對,若是事情辦不好,那臭丫頭鐵定不會讓我好受。”令狐頭暈乎乎地就開始穿靴子。
“什么臭丫頭,那是陛下了。”嚳寅無奈說。
“成陛下了也是臭丫頭,小時候一見到我就往她娘身后躲,我長得有那么難看嗎?現在倒是為了情郎來找我幫忙了,真是……哎,見色忘義。”她嘆道。
“消息已經告訴他了,西屏郡主那處也快要動手了,你還是快準備吧。”
還沒等嚳寅說什么,就看她把腰帶一系擺了擺手甩開袖子就往外走:“走咯,干活兒去。”
起初被江南的兵士突襲,戰事上就落了下風又花了一些時日收服人心,不過這幾日來各處兵馬聚集,軍情也沒有之前那般緊急了。